入城之后,顾怀的马速慢了下来,街上的人有些多,虽然他跋扈一点当街驰马估计也没人敢找他麻烦,可他还是带着亲卫花了好些时间才走过了半个内城。
知府衙门就在眼前,顾怀先翻身下马,再把连双月抱了下来,大的牵着小的便往知府衙门里面走去。
光看着顾怀的藩王服,还有这些人的气势,门房和守卫就不敢阻拦了,赶紧进去禀报了龚文信,龚文信自然是迎出门来:“王爷大驾光临,下官迎接来迟,还请王爷恕罪,王爷请!”
对比起顾怀上次来知府衙门,龚文信的态度可谓是好了不少,顾怀牵着小姑娘,看着龚文信还有些困意的脸庞,取笑了一句:“看龚知府的脸色,孤是不是来得早了些?”
“下官平时就起得早,再说了,王爷亲自前来拜访,下官惶恐还来不及,哪里会有怨气。”眼看顾怀言谈随意,龚文信松了口气,他还真怕顾怀一回临洮就整什么幺蛾子。
龚文信的目光移到了顾怀牵着的连双月身上:“王爷,这是...”
顾怀没有打算拿连双月的身份做文章,此刻听见龚文信开口询问,只是淡淡道:“王府里崔管事的孙女,孤难得回趟临洮,再过不久估计又要远行,所以就带她出来走走。”
一听顾怀可能又要从临洮滚蛋,龚文信心里惊喜不已,哪儿还管连双月身份,连忙询问道:“王爷不是刚刚平叛归来吗?为何又要远行?”
言谈间已经到了正堂,龚文信自请顾怀上首坐了,自己坐在下首,令人诧异的是连双月居然真的像个大家闺秀一般安安静静的松开顾怀的手,站在顾怀椅子旁边,低眉顺眼不发一言。
顾怀有些意外的看了连双月一眼,才回答了龚文信的问题:“自然是要再去一趟永登,毕竟平叛之后,事务还很多,永登需要重建,叛军需要押运去戍边,而难民...则是需要赈灾了。”
有下人送上热茶,龚文信借机端起茶杯,掩饰住自己惊疑不定的眼神:“永登也确实需要善后,下官也听说了一些永登情况,只是辛苦王爷了,风尘仆仆赶回凉州就去平叛,如今好不容易回了临洮,没法休息就要再度出发。”
“没办法,谁叫朝廷给了孤这个差事,而且凉州又刚好是孤的封地呢?”顾怀摇摇头,“只是孤还有一问,明明永登就在临洮旁边,而且临洮还是凉州的州城,为何临洮对永登如此不闻不问?”
来了,龚文信心中一紧,可神色不露丝毫,只是放下茶杯:“王爷有所不知,永登起民变事,下官已经派人去信,告知永登的知县和守将一定要慎之又慎,谁知道守将贪功贸然出城,以至永登沦陷,下官听了这消息也是骇的六神无主哇...而且临洮附近也聚集了数量庞大的难民,下官实在是怕永登事又重演,这才不敢派兵去援,只能依靠临洮兵力据城而守,还好王爷来了,才还了凉州一个太平。”
“哦?”顾怀的眼神里带着戏谑,“那孤平叛之后,派人来要钱要粮,怎不见临洮有丝毫援助?”
龚文信滞了一滞,难道他能说当初没人看好顾怀能平叛?大家都商量好要让顾怀背锅了,结果谁知道顾怀还真用民兵就解决了那些叛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