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小人绝对没看错,那女子虽然蒙着面纱,但看身段一定是个大美人!他们就上了那艘船。”力夫指向顾怀的船。
年轻人哈哈大笑:“好!只要是那娘们,赏赐少不了你的,但你给本少爷记住了,但凡不是,本少爷剐了你的皮!”
他一挥手,一群甲士围住了那艘船的入口,和留在船上的任万彬还有几个从船上下来的侍卫对峙了起来。
“哟,还敢反抗?少爷喜欢,给少爷我杀上去,把那娘们给抓出来。”
甲士轰然称喏,年轻人捂着肩膀上半个月前被刺伤的地方,阴阴的笑了起来...
...
“什么?没有女人,只有船夫和几个男人?”年轻人看着半跪在自己面前的甲士,又转头看了看那个力夫。
力夫扑通一声跪下:“大人明鉴,小人怎敢欺瞒大人?小人亲眼看见他们上了那艘船,在场许多人都看到了!他们...他们一定是出去了,一定还会回来的!大人千万要相信小人啊!”
年轻人看着身材健壮起起落落和几个甲士交着手的任万彬,还有那些被甲士们击倒捆缚的侍卫,摸了摸下巴:“谅你也没胆子说谎...那本公子就在这儿等着,那个谁,扔把火,把这船给本公子烧了。”
他转身准备走进酒铺,刚才瞥了一眼那个看热闹的小酒娘还有些姿色,正好可以用来打发打发时间。
一道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听说你要烧了孤的船?”
年轻人转过头:“孤?”
顾怀从驿道上走入码头,腰侧除了骊龙佩外的两块玉玦碰撞出琳琅的声音,随着他在死寂的码头上缓步前行,有节奏的调动了此刻码头上在场的人的心跳,任万彬和那几个甲士也停下了手。
“你信不信,哪怕你爹岷州总兵杨公宜到了这儿,孤让他烧了这艘船,他也不敢烧?”
年轻人先是看了看跟在顾怀身后的柳莹柳清姐妹,再看了看顾怀:“你是不是脑袋有些问题?”
顾怀走到了年轻人身前,超出年轻人一个头的他低头看着这个人:“你不信孤是藩王?”
年轻人看了看顾怀腰间挂着的骊龙佩,他不认识眼前这个人,但他见过这个东西--在二皇子身上。
在那个他和他爹之前生活的地方。
他知道这块玉佩代表什么--北魏仅有的两位藩王,他还临摹过这块玉佩的图案,在他还是二皇子朋友的时候。
既然不是齐王二皇子,那就是凉州的那个废物了。
他咧开嘴:“藩王仪仗呢?藩王卫队呢?这些都没有,你敢在本少爷面前称孤?”
顾怀抬头看了看船前举着火把停住的甲士,再看了看这个对柳清不死心的纨绔,一巴掌扇在了他的左脸:“杨少虹,你爹花了二十多年才爬到这个位置。”
他又在右脸补了一巴掌:“没有官职带兵袭击藩王行在,你今天烧了孤的船,信不信孤让你全家上刑场?”
鹰扑腾着飞起来,杨少虹保持着那个被打得趔趄的姿势,只是死死的盯着顾怀,然后从小声低笑到狂笑了起来:“呵呵哈哈哈...你怕了,顾怀,你怕了,怕我今天火并了你?拿你藩王身份来压我?拿律法来吓唬我?老子还能带上几十个甲士,一个藩王就带着这么几个废物?”
他缓缓直起腰,收敛笑意:“顾怀,你真可怜。”
顾怀沉默了会儿:“看来你还真是只疯狗。”
他提起脚步与杨少虹擦身而过,走向了船,几个甲士也放开了被捆缚的侍卫,侍卫们一个个面红耳热的跟在后面,顾怀又对着船口抱着拳的任万彬点点头。
杨少虹看着顾怀的背影,几次想举起手,最后还是放下,鹰稳稳的落在肩膀上。
顾怀站在船头,面无表情的淡淡开口:“开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