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时情景与方才那龙牌金线乃是天差地别,前者仅仅是一件气运法宝,而此时韩冲所面对的乃是整个大奉朝的皇朝气运绞杀,远非一两件法宝神通所能抵御。
“嘿嘿,小子,放心吧,虎毒不食子,你身具奉朝皇族血脉,此鼎是无法将你击杀的。
无须抵抗,只需催动全身血脉贲张即可,说不定反而会获得难以想象的好处。”
韩冲闻言略一沉吟,收起宝物术法,便那么直挺挺站立,任由周遭金色旋涡将他全身包裹,同时调用周身血脉滚滚流淌。
瞬间韩冲体表皮肉扭曲出道道裂痕,殷红血雾喷薄而出,却因挤压扭曲之力作用,并未滴落逸散,反在其体表聚而凝之。
同时那扭曲挤压而落的金色气运仿佛感受到了什么,竟混合入血雾之内,将之杂质丝丝剔除,甚而掺入其中,将之浸染成金红之色。
体内血龙游走血脉之中,恍若久旱逢甘霖,畅快以极,而韩冲也深感肉身实力再度缓缓攀升,骨骼筋肉愈加坚韧,力量愈加沉凝雄厚。
当血脉之力为皇朝气运灌注饱和,韩冲肉身实力已达天极境巅峰。
血雾收回体内,表皮以肉眼可见速度弥合如初,旋涡渐止,整个巨鼎随之重新溃散为金雾回归殿顶。
躺倒龙椅的老皇帝眼看着金鼎恢复原形,而韩冲竟毫发无损,心中惊骇。
但他此刻手指都抬不起,一句话也说不出,终于在万分不解与不甘中咽了气闭目。
韩冲始终未曾将他身负九皇子肉身之事言明,也没必要展示,他本就是鸠占鹊巢,又无贪恋权位之心。
再者是,他对于这些皇家勾心斗角的丑事实在厌恶之极,只一心查找弑神追命蛊凶案即可。
只不过此龙脉殿门为老皇帝封闭,如何出去却是一大难题,四面八方皆充斥着皇朝气运之力,遁地术都难以施展,强力破门而出更是万难实现。
便在此时,老皇帝身躯竟粉尘般溃散成金色雾气,仿佛被一双无形之手摄取,落向殿中那株金枝果树根部,竟成肥料一般溶解不见。
满殿皇朝气运轰隆隆大震翻滚,轰然降下,只剩丈许高度,压抑的韩冲心中极为难受。
咦。韩冲只见在那龙椅之上,竟留下一面与阴月宝鉴相差仿佛的青铜宝鉴。
只不过其混沌镜面之中却是金茫茫一片,难道说,大奉朝亦同有一面镇国宝镜?
韩冲将那面宝鉴拿起,其镜面已缓缓闭合,看不出其效用,有过第一次炼化阴月宝鉴的经验,他立刻滴入一滴精血没入其中。
一种血脉相连之感浮现心间,竟好似比之上次要感应强烈了不少。
继而明悟,若能将此宝鉴炼化为己用,随时可开启龙脉殿门,甚至能调用大奉朝气运为己用亦未可知。
而在外界,更是风起云涌,乌云低垂,落下淅淅沥沥淡金色雨滴,数万万百姓接触到雨滴,无不心生哀伤,一股明悟浮现心间,当朝皇帝驾崩了。
对于万万百姓来说,皇帝驾崩与天塌无异,毕竟当今天下并不太平。
奉朝周边七国虎视眈眈,失去了皇帝庇护,贼军随时可能兴兵入侵,到那时必定生灵涂炭,山河破碎,国破家亡。
此刻最开心的莫过于六皇子及梦华贵妃等一众拥护他的官员外戚,他原本接到圣旨册立太子犹自战战兢兢,此刻终于舒了口气,得意大笑。
继而召集文武前往大明宫中,准备接管玉玺、金册,择日登基为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