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老将或是经历过一两次诛妖行猎,对那黑山恶水间的白日妖群,黑夜鬼影记忆犹新。
恐怕整支军中,也只有大皇子等少数几人跃跃欲试而已。
自三皇子至七皇子,皆是一副心事重重表情,他们的得力幕僚诸如左朗、青年道士等皆陨落在寻脉之行中,手下再无爪牙可用。
“六哥,此番我二人处境极为不妙啊,大皇兄战力超群,八皇弟有欧阳静观为援,且与那牛将军私交匪浅。
三皇兄四皇兄战力也比我二人强上不少,这可如何是好?”七皇子皱眉轻声道。
“七弟放心,为兄自有安排,财可通神,来之前,为兄已花费重金买通了左右龙武军主将,你还怕什么。”
“唔,还是六哥高瞻远瞩,小弟这便放心了。”
“三哥,你看大皇兄那个得意劲儿,好似他已胜券在握,敕封太子一般,瞧着实在让人气不打一处来。”
“嘿,得意吧,他还真以为自己身为皇长子,太子被废后就轮到他了。
殊不知,往往飞得越高之时,摔得就越惨,他只不过是妄自尊大而已。”
“嘿嘿,还是三哥手眼通天,这大奉朝的犄角旮旯,又有何处能逃得过三哥耳目的。”
“怎么没有,那韩冲的跟脚,到现在为兄还未查的水落石出,仿佛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一般。”
“那小子能有什么跟脚?不就是个小捕快出身么?”
“四弟,不是三哥说你,看人不能只看表面,若是一个普通捕快,能够一路横推妖鬼,成为绝顶高手么?
这姓韩的必有古怪!我等对其万不可掉以轻心。”
“是,三哥教训的是,四弟谨记。”
銮驾舆车中,皇帝以手扶额低头沉思。
突然其若有所感,望向放置于一侧龛中的青铜宝鉴,却见宝鉴滋滋向两边张开。
金灿灿的镜面中射出一道金光滑落于地,竟化作一渐渐凝实童颜鹤发、眉目含笑白袍老者。
“老朽参见陛下。”老者拱手施礼道。
“呵呵,墨监正,你可终于有所闲暇,近月前往何处云游?”
“禀陛下,老朽夜观星辰,四方皆有煞象,我朝国运日黯,但唯独有一小颗紫微星日渐趋亮,乃我朝福星,故而老朽四处云游,妄图寻觅此人。
但可惜天道混沌,遮蔽命机,寻觅旬月,了无所获,实在惭愧。”
“哦?紫微星?”皇帝双目微亮。
“墨监正,朕继大统以来,虽不说使祖宗基业弘扬光大,但也数十年勤勤恳恳。
只可惜身为一国之主,承载皇朝气运,寿元消耗日增,而今朕已油尽灯枯。
偏偏太子无才无德深负朕望,又遭奸人施毒,已不堪其用。
诸皇儿对皇位虎视眈眈,结党营私,朝中老臣因此离心离德,朕心甚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