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军得了粮草水源,欢欣鼓舞,然事过两日,却是丝毫没有出兵袭扰敌军之意,只是固守待援。
韩冲心内如焚,不由朝尚永信问道:
“大都护,而今城内粮草充沛,但两国敌军仍旧抢掠西北百姓,我等不能无所建树,理应不断袭扰进击才是。”
“嗳,韩将军此言差矣,而今我城被围,虽粮草危机暂解,但万不可轻举进兵,否则一旦被抓住机会,岂不城破兵败?”
段姓副大都护轻笑言道。
“朝廷设都护府,本就是保国卫民,若一味固守待援见死不救,毫无作为,岂非名不符实?”
“韩将军还请慎言,为将者当以大局计,本都不能为了些许百姓便轻易犯险,否则一旦兵败城破,朝廷怪罪下来,本都又如何交代?”
后者面露不悦,皱眉斥道。
“韩将军,你莫不是居功自傲,便如此小看敌军,战场之事瞬息万变,更何况此时我城腹背受敌,一旦有失,便悔之晚矣。
军策如何全凭大都护定夺,韩将军你初涉战场,不明其中凶险,也是情有可原的。”
宋姓副都护嗤笑一声,暗道斩妖司中人不懂军事,只是一群莽夫而已。
韩冲还要再辩,却被荀将军拦下,示意其勿要多言。
“呵呵,大都护,诸位都护勿怪,韩将军并非邀功之人,只是一时情急故而口无遮拦,我等先行告退。”
“荀将军请。”
韩冲一行走后,段姓副大都护轻笑道:
“大都护,这些斩妖司将尉实在鲁莽,怪不得被打发过来充当守城杀器。
依段某看,那韩将军定不会安守本分,我等应予以监视才是,否则万一引发变故,可是追悔莫及的。”
“好吧,此事就由段都护安排吧,万不可惊动他等,毕竟斩妖营可是我北庭府的护身符,不可闹僵才是。”
“大都护放心,段某知晓分寸。”
不多时,斩妖营所处偏院外便多出了数名暗哨,虽藏身隐秘,但又如何能避过众斩妖校尉的耳目,俱都怒不可遏。
“真是岂有此理,这些北庭都护还真是胆小怕事又恩将仇报。
韩将军助他们抢夺回粮草水源,我等却反倒遭到监视,他们到底拿我等当成什么了?”
李姓精瘦将军不由牢骚满腹,骂骂咧咧与诸将抱怨。
“李将军不可胡言,为统帅者,怕兵败担罪也是人之常情,谨慎一些倒也没错。
只不过稍显保守而已,除非我等有更好办法,否则还是不要多事。”
荀将军沉声道。
韩冲沉吟片刻拱手道:“荀将军,在下实在不愿在城中坐以待毙。
一来城外百姓惨遭屠戮韩某心有不忍,二来即便等到左威卫大军到来,也很难顺利通过敌军防线。
故而在下愿一人出城,前往搅乱敌军阵脚,望荀将军允准。”
“呵,我们的韩大英雄又要有大作为了,只要别当了逃兵就好。”
“李将军,如你能毫发无损出城,又敢于叛逃的话,本将便随你去。”
荀将军怒斥一声反问,后者瘪嘴不敢再言。
“韩将军,你之心志我等都看在眼里,你既已定计,本将也不再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