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蹊跷,此鬼为何偷窃世俗白银,又如何有法力能做下此案?
有同谋!
何人能与鬼同谋?何人又能瞒天过海?
难道,县衙之中或有其内援?
韩冲打了个寒战,不寒而栗!
...
回到院中,挨个向院内房屋敲门,把那些丫鬟、仆从俱都喊了出来。
“大家都来院中站好,吾乃清浅县衙捕快韩冲。
此府林员外实乃蓝皮凶鬼披人皮所化,已被本捕正法,尔等勿要惊怕!
这两位兄弟,尔等马上到县衙报案,就说本捕已查找到丢失库银,速来搬运!”
韩冲学着古人说话方式喊话过后,又选出两名男仆,命他二人前往县衙搬兵。
“苍天有眼啊,多谢官爷解救,我等天天都吓得难以入眠,原本四十多人来此,如今却只活下二十几人!
每天都有人死去,甚至还有人吓疯,简直比地狱还要煎熬。
我等做牛做马也难报答官爷大恩!”
二十多名丫鬟、仆从喜中带哭,跪地叩谢。
“天也快亮了,你们在院内升起火把,而后烧火做饭吧。”
韩冲坐于院中,吃了些饭菜,呆坐思索,欲图在原主记忆中寻找蛛丝马迹。
到底这清浅县为何会发生这么多怪事,难道真的只是巧合?
...
三个时辰后,天已蒙蒙亮,鸡儿叫狗儿跑,大队的衙役终于被引来此处。
韩冲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快速搜寻着记忆。
这中间儿身着浅青色官服,配银带,酒糟鼻,斜白眼,满脸雀斑的便是县令李诚了。
他身后宽鼻阔嘴,脸红似火的魁梧大汉则是副总捕头孔力言,后面还跟着十余名捕快并排而行。
“拜见大人!”韩冲抱拳拱手施了一礼,而后暗自注意着这县令的反应。
只见他那一对斜白眼左顾右盼,薄嘴微抿,却是根本没有正眼看韩冲一眼。
“嗯,本县令正要寻你,传唤你查察库银失盗,韩捕头畏罪自杀之事。岂料尔竟偷跑到此地,意欲何为?”
县令皮笑肉不笑的阴阳怪气,明显有责难之意。
后面的捕快已站立在韩冲两侧,面露不善,随时可进行抓捕。
整个院中气氛为之一滞!
韩冲心中惊疑,此案果然蹊跷,这县令之前明明与原主义父韩德元关系不错。
然却骤然翻脸无义,还一副要将之诛灭全族的架势,实乃是匪夷所思,难道是得了失心疯不成?
不过看其表情镇定自若,语句通顺尖刻,根本不像是心智失常模样,反倒狡黠如狐。
“回县令大人,县中库银失盗,属下心急如焚,听线人禀报,说这林府员外与之有关。
故而连家都顾不上回,饭也顾不得吃,在这林府之中蹲守两日两夜,才终于探查到库银所在!
而那林府员外实乃是一蓝皮凶鬼所化,已被属下击毙!”
韩冲心中措辞,既不能让这县令看出破绽,又要以库银功劳护住自己,防止这斜白眼再度寻衅发难。
待听到韩冲说道,竟将那蓝皮凶鬼斩杀,县令浑浊双目中瞳孔陡然骤缩,竟露出一抹凶光,吓得韩冲面色一白,莫名心惊。
这一个眼神太过可怕,竟是隐隐有欲将他生撕活剥之意。
不过那县令也立时意识到不妥,眼神再度变得平和,然却依旧看的韩冲凉入脊心!
“哦?那林员外竟是凶鬼所化?可有证据?”
“回大人,有的,请随标下进入卧房之中!”
韩冲在前引路,带领诸人进得卧房。
“大人请看,这便是十箱库银,再请看那床铺之上,小的当时透过窗纸小洞,看到那凶鬼扒下身上人皮,将此女咬死吸干!这人皮和女子还在!”
所有人看到这死状惨烈的女子和地上枯皱人皮,均是惊惧失色。
即便是那膀大腰圆的副总捕头孔力言也是双目圆瞪吃惊不小。
而韩冲却注意到这本该文弱的县令竟是镇定自若,只是隐隐有股子怒气被强自压制!
“来人!”县令沉声一喝。
“小的在!”众捕快齐声答应。
“将这库银点齐,装车搬回县衙库房,此女子干尸就地掩埋。
韩冲寻回库银有功,升为副总捕头,孔力言为总捕。”
县令言语间竟不自觉的咬牙切齿,言罢,转身甩袖,自顾自的出了卧房向外走去。
“行啊,小子,有你的!居然破获如此大案,直接升为副总捕!”
孔力言一巴掌拍下,韩冲一个趔趄,其他捕快也纷纷眉开眼笑过来恭贺。
“呵呵,孔总捕哪里话来,还是靠众位提携,在下也是侥幸为之!”
韩冲心道这群白眼狼,见到原主义父落魄便落井下石避而远之。
如今却来争相恭维,还真是善于见风使舵。
随众回到县衙,韩冲本想立刻前往狱中着手调查那韩德元畏罪自尽真相。
却被通知,县令召他前往后衙有重要事情交办。
不好,这是要打断他查探原主义父死因,调虎离山。
凭着看了二十多年电视剧的经验,韩冲立刻嗅到了危险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