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原府,这几天着实热闹的很,从介休等的捕来的钦犯,都押在太原府的大牢里,因为人犯太多一时间关押不下,有数千被诛连的人犯则被关在城外的军营里看押。
府城的大牢,只有真正的钦犯才有资格住进来。看押大牢的人早就换成了京城来的锦衣卫。
“明天一早,就把钦犯解到京城。”
锦衣卫的千户任方权,慢悠悠的在大牢里走着,这几位可都是钦犯。
“大人,那城外军营里的人犯?”
跟在他身边的本地衙门书吏问道。
“等朝廷的旨意吧,该杀的杀,该流的流,全看他们的造化了。”
说话的时候,任方权冲着大牢里吐了口唾沫,这些杂种全杀了都不可惜。不过现在他们可不能死,毕竟,京城那边还等着要审他们呢。
置身于大牢之中的王登库,依旧和刚抓进来一样,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看着牢门外。牢门处站着几名锦衣卫,正是这些人的看守,让他打消息和外界勾通的念想。
过了一会儿,有一个人从后面走了出来,二十一二岁的模样。
他来到王登库身后,恭敬地说道:
“父亲,听说明天咱们就要进京了。”
王登库抬起头看了一眼儿子,然后长叹口气。
对于这个儿子,王登库一直非常的看重,从小就带在身边亲自培养,为的就是将来能够接自己的班。
但是现在,这一次儿子也跟着进去了。
看了一眼儿子,王登库问道:
“你觉得这一次的事情,咱们家能躲得过去吗?”
“要是那些鞑子没有图谋行刺君上的话,应该不会有大事,而且这事与咱们家无关,范家肯定是逃脱不掉的。”
王登库的儿子说道:
“怕就是怕他为了保命胡说八道,把咱们也兜进去。”
王登库点了点头,赞同道: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么我们该怎么办?”
“只能从长计议了,”
王登库的儿子脸色凝重的说道:
“爹,到时候我只担心你,毕竟,朝廷肯定是会杀人的……”
看了一眼儿子,王登库想了想之后,说道:
“你爹我是活不下来了,可你肯定能活下来,你们兄弟几个,肯定是要流放边关的,无论如何你都要记住,记住咱们家……”
王登库的话声不大,只有两个人能听清楚他在说什么,无非就是靠他银窖的位置。那些被埋藏在地下的银子,都是那些晋商为了应对不时之需准备的,比如像现在的这种局面。在王登库看来,那些银子就是将来王家再次崛起的本钱。
“……等你们回来了,就回到家里,老老实实的过完一辈子,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