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腊丸(2 / 2)

热血锦衣卫 帝王醉酒 4569 字 2021-12-22

陆良笑道:“怎么来的这么早?”

陆奇本说道:“属下也是刚到。”

陆良带着陆奇本刚一入院,便碰见了一个老熟人,校尉陈武。

“陈大哥,好久不见。”陆良主动打招呼。

陈武疑惑不定地看向陆良,问道:“陆良,你这是?”陈武上下打量陆良,用手指着陆良身上的衣物。

陆良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没有穿反,也没有穿错,便说道:“可有什么不妥?”

陈武正想开口,院子中有人喊道:“陆良,过来。”

陆良望去,见是一个不曾认识的人在院子里喊他,对着陈武道:“陈大哥,稍后再聊。”

踏步进了院子,陈武望着陆良的背影,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嘀咕道:“这小子怎么跑到北镇来了?”

陆良来到那人面前,恭敬一礼,问道:“大人,可是有事吩咐?”

“去将诏狱里的于廷寅带到堂上。”那人也吩咐道。

陆良说道:“是,大人,我这就去提于廷寅。”

二人转身又来到锦衣卫关押囚犯的诏狱外,陆奇本上前与值守的锦衣卫校尉沟通,陆良站在一旁看着这个令人窒息的诏狱。

这间诏狱守卫甚是森严,高大的砖墙围着,看不清里面的情形,有值守的锦衣卫校尉,日夜不停巡视。

这与陆良刚入京城,被关押的那间诏狱甚为不同。

不大一会儿,便见于廷寅被人从诏狱里面扶了出来,见到陆良之后,于廷寅红肿的眼睛,泪水顺着眼角滑落。

“于大人。”陆良看着眼前这个衣衫褴褛,显然在里面没少遭受折磨的于廷寅,说道:“跟我走吧。”

陆奇本便上前,押解着于廷寅,跟随陆良到了镇抚司的正堂上。

只见,正堂之上,坐在一位锦衣卫千户,左右两边站着十个锦衣卫校尉,手中执着器械。

“大人,案犯于廷寅带到。”陆良对着那人说道。

那个千户挥挥手,陆良和陆奇本退到一边。

“跪下。”一个校尉上前一脚,踢在了于廷寅的小腿肚子上。

于廷寅承受不住,便身体前倾,跪倒在了地上。

“于廷寅,今有山东官员上本弹劾你目无尊上,慢上虐下,恬不畏法,皇上震怒,便令锦衣卫将你捉拿回京,你可知罪?”堂上之人说道。

于廷寅怒道:“我于某人一向堂堂正正,怎会慢上虐下,恬不畏法,这是诬陷。”

那人接着道:“工部员外郎王佩管理临清闸河,上个月,圣母梓宫南祔,龙舟将至,王佩想要关闭闸门蓄水,以待圣母皇太后梓宫通过,可是没想到,你于大人坐船而至,愤恨闸门不开,杖其守者,决闸而行。王佩大怒,责罚了闸官及诸多衙役,擅自开启闸门,而当时,听闻你更是愤恨,过后又擅自缉捕闸官衙役等十九人,动用私刑,禠夺冠带,以洩你之怒意,是也不是?”

于廷寅呆若木鸡,想不到自己竟是因为此事被这锦衣卫千里迢迢押到诏狱。

那人见于廷寅无话可说,便接着说道:“此事,山东抚案官交章弹劾于你,于廷寅,暴横不敬,慢上虐下,恬不畏法,皇上旨意,廷杖一百,罢黜为民。”

那人一拍惊堂木,震的满堂皆惊,喝道:“廷仗一百,不可轻慢。”

左右站立的校尉便走了四人出来,陆良见其中两个人伸出手中的廷仗,互相穿过于廷寅的双臂之间,用力下压,于廷寅的身子便情不自禁往前倾,似是要趴倒在大堂上,只是肋下有两根廷仗夹住,便停在了半空之中。

后面的两个人用手中的廷仗将于廷寅的双腿往后一抬,这于廷寅整个人便是全身趴扶在前面两个锦衣校尉的廷仗上。

“大人,冤枉,冤枉啊,我要求见皇上。”于廷寅回过神来,大喊大叫。

那坐在堂上的千户冷笑道:“晚了,行刑。”

于廷寅身后的两个校尉,便抡起手中的廷仗,狠狠朝着他的屁股打了下去,这两个校尉,你一下,我一下,左右不停,轮流打着廷仗。

初时,于廷寅尚还能大声呼喊,待过了二十廷仗之后,于廷寅的屁股上,鲜血淋漓,透过衣物,流在地上。

过了三十下廷仗,于廷寅已经气息微弱,昏死了过去。

“浇醒他,接着用刑。”那千户说道。

旁边有校尉打来一盆水,浇在了于廷寅的头上,被这冷水一激,于廷寅睁开眼睛,似是活了过来。

只是随着身后的廷仗越打越重,于廷寅的下半身似是麻木一般,失去了知觉。

过了五十廷仗之后,于廷寅侧着脑袋望了陆良一眼,而后便耷拉着脑袋,再无半点动静。

又打了十数个廷仗之后,有一个校尉,伸出手探了探于廷寅的鼻吸,然后回禀道:“大人,死了。”

千户说道:“扔到外面,让他家人收尸。”

那架着于廷寅身体的两个校尉便拖着他的尸体扔到了锦衣卫镇抚司外面。

看见于廷寅的尸身从里面拖了出来,这几日都守在外面,一路相随到京城的车夫,哽咽叫道:“大人。”伸手探了一下于廷寅的鼻吸,而后便跪在地上号啕大哭。

自镇抚司里面出来的陆良,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也是有些黯然,他押解着于廷寅自山东回京,倒是对这位于大人有些了解,虽不能肯定于廷寅是位清官,但也彬彬有礼,是个典型的读书人。

想不到半个时辰都不到,就死在了自己的眼前,陆良对着陆奇本说道:“帮那位大哥,将于大人的尸首搬上马车。”

陆奇本帮着于府的车夫,将于廷寅的尸首抬上了马车,车夫道谢之后,驾驶着马车,便赶往一处棺材铺,买了一口棺木,将于廷寅入棺,而后赶回了山东济南。

此事告一段落,陆良便在镇抚司中闲逛,这北镇抚司甚是宽阔,房间众多,但是此时却只有寥寥数人值守。

“陆良,过来一叙。”有人高声叫他。

回首望去,一道高大的身影挥手召唤于他,看着那熟悉的人,陆良快步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