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刀骑马的壮汉,从来不抢劫的山贼,山势陡峭的燕子矶。
无论怎么品,这其中都透露着一股诡异的味道来。
朱啸风眉头紧锁,想来这件事绝非表面看上去的那般简单。
“会有不抢百姓的山贼吗?”
苏灿摇摇头:“会有不好色的酒徒吗?”
“也是。”朱啸风若有所思:“苏灿,这件事你怎么看?”
“末将认为,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大可小。所以赵括才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朱啸风瞥了一眼苏灿,做了这段时间的官,别的事不知道精进了没有,车轱辘话说起来倒是滔滔不绝的。
“能挑重点的说吗?”
“末将认为,这件事不足挂齿。”
“你是觉得这件事,朕不用管?”朱啸风讶异地挑起了眉毛,“那你为何破天荒来向朕禀报呢?”
“身为兵部尚书,末将自当及时禀报。”
“只不过就如同陛下刚刚发问的一般,哪里有不抢百姓的山贼呢?”
“也许是哪里武行或者镖局的人出没,被百姓错认成是山贼了。”
苏灿的话,令朱啸风再次陷入了沉思。
他说的话好有道理,朱啸风一时竟想不出反驳的话语。
“不对。”
倏忽间,朱啸风想到,曾经命包拯追查蔡京时,查到的一间粥棚也是在建康府。
而百姓屡次疑似看到山贼的,也是在建康府。
难道这一切都是巧合么?
朱啸风心中疑虑丛生:“建康府有多少武行和镖局?”
“这……”
苏灿陷入深思。
建康府是紧邻皇城扬州城的都城,作为大齐行都、东南重镇,是仅次于国都扬州的重要军事、政治和经济中心。
就是由于建康府如此特殊敏感的位置,其登记在案的武行和镖局分别都只有一家,并且极具标志性。
建康府的百姓,不可能不认得当地如此出名的武行和镖局。
这样的说法,根本站不住脚。
“你派出一支轻骑去燕子矶看看情况吧。”
朱啸风神情严肃,这件事情怠慢不得。
“是!”
送走了苏灿,朱啸风翻阅起上个月各州府的税收、粮食收成汇报以及各项收入情况。
说白了,就是大齐的政府财务报表。
不出所料,自蔡京死后仅仅一个月内,各项指标都有了显著的提升。
无论是税收还是粮食产量,甚至是官盐、官茶的营业额,都要比同期高出来不少。
朱啸风哑然,这个蔡京确实手眼通天,各行各业里都有他的爪牙。
“陛下,胡惟庸胡大人来了。”
胡惟庸?
朱啸风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一个年逾花甲、沉默寡言的形象。
对于这个门下省侍中,朱啸风实在是没有太多的印象。
这个老头平时十分低调内敛,在朝堂上发言的次数实在屈指可数,更别提单独面见自己的次数,更是一次都无了。
他来找自己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