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振鼓起勇气,终于开口道:“这个马周,实在是……不堪得很!”
“怎么个不堪法?”
“他自小无父无母,靠偷街坊邻里家的饭菜长大的。”
“小时候偷米偷面,长大一点就偷鸡偷蛋!”
“奴才家养的鸡,就被马周偷走过两只。”
朱啸风微微皱眉:“我看这个马周是个读书人,竟也干偷鸡摸狗的事?”
“陛下,您可说对了,这马周干的就是偷鸡摸狗的事!”
王振说到此处,已经满身的怒气。
“他不仅偷街坊邻里的鸡,还从小就有一个怪癖,那就是爱看人家妇人洗澡!”
“看他现在满口的仁义道德,从小偷鸡摸狗的勾当是真没少看。”
“每个月光他去县衙挨板子的次数,是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这样的人如今也配给陛下进言,实属祖上冒青烟!”
朱啸风半张着嘴,一张脸早已惊讶到变形。
“如此说来,这个马周是前科累累了?”
“正是如此啊陛下,您去我们村里一问,谁人没听过马周的恶名!”
“真想不到他如今摇身一变,也配参加秋闱,辱了陛下的圣听!”
王振面露凶光,似是对马周早已恨之入骨。
“岂有此理,过分至极!”
朱啸风拿起马周的答卷,猛地扔在了地上。
“看来朕真是被一时的表像蒙蔽了双眼,你若不告知于朕,朕还当真以为这马周是个能堪重任之人!”
“陛下消消气,切莫为这种人气坏了龙体!”
王振连忙讨好,辛公公听到御书房内的动静,连忙冲了进来。
“好你个王振,笨手笨脚的,惹了陛下龙颜大怒是不是!”
王振趴在地上不住地磕头道:“陛下,奴才罪该万死!”
朱啸风满脸愤怒,草草挥挥手:“朕不是生你的气,你去再给朕沏一杯茶上来。”
王振弓着腰,满脸献媚地退褪下了。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朱啸风瞬间敛起一脸的怒意,正色道:“这个王振何时入的宫?”
“回陛下,上个月月底进的宫,跟着老奴当差,如今也有半个多月了。”
半个多月,那不正是宣布秋闱的时间……
朱啸风望着王振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
“圣上当真龙颜大怒?”
“据王震说,确实是勃然大怒啊!”
蔡卞喜形于色,“还是大哥的办法牢靠,圣上若是得之马周是如此不堪之人,断不会重用了!”
“别说重用,怕是前三甲都没他的份了。”
一旁的秦桧同样乐不可支。
若是除去马周这个隐患,其他的考生他并不放在眼里。
蔡京捻着山羊胡,看上去十足的泰然自若。
幸亏自己棋高一着,在听说要秋闱时,就在宫内安插有自己的人手。
如今遭遇变故,领自己的手下吹一吹耳边风,倒有这样的奇效。
那么接下来,就是与胡惟庸之间的争夺了。
“你去扬州城中,找人散播一些关于胡惟庸从前如何与吕不韦亲近的流言。”
“日后若是传到了圣上的耳朵里,必定投鼠忌器,不会重用胡惟庸推荐的人才!”
“是!”蔡卞一脸坏笑,“大哥实在是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