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陛下,先帝遣属下调查的事已有眉目了。”男子单膝跪地。
“确如先帝所料,太后长期与吕不韦、和珅勾结,几人近年来依靠和珅的‘议罪银’大肆贪污,具体数目还未查清。”
朱啸风被这突如其来的宫廷秘闻惊的瞠目结舌。
吕不韦贪污那是一定的,只不过没想到,这厮在这个时空里竟也与太后……
朱啸风清清嗓子,正色道:“很好,继续查。你……”
“属下乃东厂厂工,雨化田。”雨化田十分识相,赶忙自报家门。
朱啸风听到“雨化田”三字,眼皮猛烈地跳动了一下。
雨化田见朱啸风狐疑地望向自己,忙双手抱拳,极为诚挚:“属下为先帝赴汤蹈火,日后定尽心辅佐陛下,为大齐效犬马之劳!”
朱啸风见雨化田言语诚恳,不似假装,便也放下戒备。
他沉思片刻,对雨化田交待道:“你去帮朕做一件事。”
几缕残阳照下,顷刻间就被大理寺无边的黑暗所吞噬,在残破的泥墙上泛不起一丝涟漪。
大理寺内味道古怪,有雨后的潮湿混合着血迹干涸的气息。
整个空间十分昏暗,只有两边几盏油封闪着微弱的光。被风一吹,就灭了两盏。
此地常年不见天日,连空气都是浑浊的。
一个身披斗篷头戴兜帽的背影轻车熟路,停在了一间牢房外。
“徐大人,和大人问你,议罪银可都准备妥当了?”斗篷男子居高临下,冷眼向牢房内看去。
良久,杂乱不堪的茅草蓦地一动,依稀可见一个瘦小人形蜷缩在牢房的角落。
此人正是礼部侍郎徐杰。
他因半个月前私自受贿、舞弊乡试,惹得帝龙颜大怒,遂被打入大理寺,只待秋后问斩。
徐杰望见斗篷男子,连滚带爬匍匐到牢房门前:“求和大人再宽限几日吧……咳咳……卑职一时之间实在拿不出五千两白银啊……”
斗篷男子讥笑道:“徐大人,舞弊一案先帝是下了御令的,和大人能保您属实是您的运气。再宽限几日,您脑袋都在午门上挂臭了。”
“大人、大人饶命!”徐杰慌忙抬头,“三日之内卑职定凑齐五千两,亲自派人送到和大人的府上!”
“您自己的脑袋,您自己仔细招呼着罢。”斗篷男子挥挥手,转身便向牢外走去,“不必派人去送了,三日后,我替和大人来取。”
“是是是!”徐杰在背后磕头如捣蒜。
斗篷男子翻身上马,一路径直停在了睿亲王府。
“启禀睿亲王!”斗篷男子马不停蹄奔赴至朱珹睿驾前,“徐杰已经允诺,三日后就会备齐五千两,献给和珅。”
“影锋,你做的很好。”朱珹睿颇为赞许,“先帝早开御口,徐杰一案不可凭议罪银洗脱罪名。但若是将五千两巨款直接送到和珅府中,和珅见钱眼开,必定会收下。”
“睿亲王英明。”影锋作揖笑道:“和珅今日在朝堂上十分得意,倘若他收了钱,朱啸风那草·帝也必会睁只眼闭只眼,到时候不仅可以狠狠参和珅一笔,卸去吕不韦的左膀右臂,还可借此机会发动言臣,指责朱啸风昏庸无能。”
朱珹睿颔首,笑而不语。
御书房内。
朱啸风再次细细翻阅起官员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