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尾優人提出了一个十分诱人的计划。

“不不不，为了不给贵公司惹上麻烦，我愿意自己来承担风险。你们只要将机床卖给我，我自会有办法去销售。这样你们既能赚大钱，又不用承担责任。岂不是两全其美！”

长林隆二摇头说：“西尾先生你怕是不太了解这机床行业。高精端机床是非常敏感的，我们卖出去的机床是需要我们负责安装和调试，这样才能保证正常运转, 以及最好的状态。要是卖给你的话，你怎么保证机床能安装调式好？”

西尾優人听到这才意识到自己想到太当然了。

他问道：“那能不能让你们公司的员工教会我的人怎样安装？这样不就省去麻烦了？”

谷村弘明插嘴说：“西尾先生，你怕是不清楚。这机床的安装调试也是一项技术活，可不是一般人能胜任的。而且不同类型的机床安装调试也不一样，都需要专门的人才才能安装好。西尾先生的人想要学会的话，只怕需要花不少时间。这样只怕会耽误客户的需求！”

西尾優人沉默了。

好一会儿，他突然拍手说：“这样好了。等到要安装的时候, 你们的安装人员可以暂时充当我公司的人员就行了。”

谷村弘明刚想开口的时候, 长林隆二抢先开口说。

“可以。还是西尾先生想得周到！”

西尾優人听到对方同意了自己的办法, 他高兴地问道：“那你们能给我多少优惠？”

长林隆二想了一下说：“也不知道未来合作得怎么样？这次我们可以给你九折，后续的话一律八折。这也是西尾先生才能享受到的优惠政策。其他人可没有这么好的待遇！”

西尾優人好似十分满意地点头。

“不错。不错。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等西尾優人走后，谷村弘明不满地说：“你怎么能答应这样的要求，我正想着怎样想办法将他的客户情况了解清楚，这样我们就可以直接和对方合作，赚取更大的利润了！”

长林隆二笑着说：“你没有看出他不想让我们知道他的客户吗？想要打听出他的客户，也容易，只要在安装人员中安插调查员不救就行了。就算查不出来也没关系，虽然利润少一点，但是就像他说的。我们也能少承担点风险。要是逼得太急的话，对方说不定就找其他公司购买了。那我们可就白白丢了这样一个重要客户了。”

谷村弘明鞠躬说：“还是长村君想的周到！”

长林隆二摆摆手说：“下班后，一起去喝一杯怎么样？”

“好！”

根据合同，东芝公司四台“MBP-110S”型九轴五联动数控机床配备了22000mm×10000mm工作台。

他们必须负责4部母机的安装、调试，直到正常运转。

同时，还要训练西尾制造社的技术人员, 直到他们能完全操作为止。

西尾優人扣下10%的价款, 直到东芝完成合同所规定的条款后才给付这笔尾款。

只是过了一个星期，西尾優人改变了主意。

只要求东芝公司安装两台机械，剩下的两部坚持由他们自己的技术人员来处理。

东芝公司同意了。

西飞工厂里。

叶教授叮嘱说：“这次厂里派你们去日本，就是为了能学到日本人的技术。但是为了不让对方怀疑。你们不能随便开口。遇到什么不会的，或者是有什么疑惑的。你们通通记在心里，或者是笔记本里。到时候会有人统一给你们解答的。懂了吗？”

10个精心挑选的技工点头说道。“懂了！”

叶教授说道：“当然为了能更好地学到日本人的技术，你们这段时间最好能掌握日语。这样以后你们也可以和日本的同行交流，更好的向他们学习了。”

……

1983年1月，西尾制造社的大坂工厂里。

东芝派了一个团队，9个安装师傅过来安装调试。

西尾優人、10个技工还有2个翻译就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日本东芝公司的技工，好似是一个组长带着8个技工在安装调试。

西尾優人冷眼观察中，确实发现那个组长好似并不是技术人员，他几次有意无意地想要和西尾優人，国内来的技术人员他们套话，打听消息。

中国技术人员他们根本不太懂日语，为了避免露出马脚，根本不开口，就专心致志地盯着日本工作人员的操作。

希望能将他们每一个动作都记在脑海里，2个翻译拿着笔将他们一字一句都记录下来。

西尾優人见招拆招应对着。

日本人一丝不苟地检查地基、环境温度、湿度、电网、地线和防止干扰等。

确定合格后，搬运及拆箱、吊装就位、找平, 用水平仪确定平稳，这才开始组装联接机床各部分。

每一步都需要细心, 不能着急。

光是前期的准备就花了2天时间。

这2天，西尾優人也对东芝派过来的安装技师有了一定的了解。

他找到了当中一个技术人员居山直人。

“居山君，你们本身就要帮我安装调试好机床。要是出了问题，我还是要来找你们。这样多费事，你说是不是？我就是想在你们安装的时候记录过程。当然还希望你们能指点我们，那些是需要注意的。这样的话，小毛病我们自己也能找出来，不用麻烦你们了。你觉得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这是小小心意，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希望居山君在安装的时候能多用点心。拜托了！”

听到对方只是要录像，不是要自己透露公司的机密。再看到那厚厚的一叠钱。

居山直人将红包塞进口袋里。“到时候你让那些人跟着我，我会用心教的。毕竟也是为了更好地服务客户嘛！”

西尾優人赞同说：“对对，居山君说得太对了。那一切就拜托你了。”

搞定一个，剩下的就好办了。

“山冈君，你们中有人已经同意了。其实你不同意也不会影响的。不过我觉得我应该尊重像你这样的有才华的人，所以亲自跟你解释。事实上，录像只是方便我们更好的操作机床而已……”

一个个攻破。有几个不答应的，也没有关系。

反正有的是办法让他们答应。

只不过用文的，还是用武的区别而已。

至于那个组长就更好解决了。

有什么是一顿酒无法解决的呢？

如果是的话，那就说明酒宴上还缺少一个女人，或者是两个人！

银座酒居屋，村田佑太左右各抱着一个女人。

她们依靠在村田佑太身旁，手里拿着酒杯，用28、32的凶器蹭了一下对方，扭动身体。

“你好坏喔。我不依了。喝了这杯酒我就原谅你！”

“我这杯也要！”

……

村田佑太陷入温柔乡里，早就将部长的话忘在脑后了。

什么打听消息，什么监督。

哎呀，那里有西尾先生那么豪爽。

村田诺太正在享受齐人之福的时候，日本技术人员在安装，中国技术人员白天在看在听。

晚上他们就在工厂里看着录制带，一边看，一边回忆，同时在做笔记，将要点，已经不清楚不明白的地方写下来。

隔天再让一个最熟悉日语的同事去询问，让他们解惑。直到搞清楚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