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十年前那一场河西之战丢失了整个河西之地后,我秦国上下无不引以为耻辱。为了洗雪这一耻辱,我秦国上下励精图治,终于使得秦国国力得到了极大的飞跃。”
“就在五年之前,趁着魏国与赵国、楚国交战的机会,我秦国大军东渡洛水、一举收复了丢失了数十年的河西之地,洗雪了魏国带给我秦国数十年的耻辱。”
说完了这一番慷慨激昂的话语之后,蜀君嬴仁向着上方的陈侯田剡躬身一拜,“陈侯,今日的陈国就如同五年之前的秦国那般,如今的越国就如同五年之前的魏国那般。”
“经过了数十年的发展,陈国的国力早已非当年刚刚立国之时可比,而属于陈国的‘河西之战’就在眼前啊。”
“彩……”
听完了蜀君嬴仁所说的这一番话语,上方的陈侯田剡心中激荡之下,当即就是一道喝彩声。
数十年前与越国的那一战已经成为了陈侯田剡心中的一根刺,每时每刻都扎得他疼痛难忍。
这些年来陈侯田剡之所以会屡屡病重,一方面是因为他本身身体就十分虚弱,另外一方面也有这根刺死死扎在他心头,让他心中难以安宁的缘故。
陈侯田剡无时无刻不想着拔除心中的这根刺,但是一直苦于没有机会,刚刚听到蜀君嬴仁那一番话语心中顿时生出了无限的激荡。
将上方陈侯田剡脸上的激动神情默默看在眼中,下方的蜀君嬴仁的嘴角轻轻浮现了一丝笑容,而站在蜀君嬴仁身旁的大司谏田言心中却是暗道不妙。
轻轻上前一步挡在蜀君嬴仁身前,就听这位陈国大司谏大声疾呼道:“君上,切不可被秦使的花言巧语所迷惑啊,秦国千里迢迢派使者来到我陈国,就是为了让我陈国为他吸引越国的注意力。”
“君上,如今确实不是我陈国是伐越的好机会啊。我陈国的当务之急就是要派出使者前往越国,与越国修好并说明陈国已经原谅了当初的仇恨,这才能够使得我陈国在即将爆发的大战之中免于战火的威胁。”
“君上,你要三思啊君上。”
在一旁默默听着大司谏田言究竟有何高见的蜀君嬴仁,听到他竟然要在这个时候派出使者与越国说明陈国已经原谅了越国的时候,蜀君嬴仁的心中顿时生出了无限的怒火。
原谅?好一个原谅!
他一个好好站在大殿之上狺狺狂吠之人,又有什么资格替那些死在越国刀锋之下的陈国子民说出原谅二字的?
原本在大司谏田言拿秦国作比说出与越国暂时求和以待时机的时候,他还觉得自己是错怪了这位为国为民的陈国大司谏呢。
现在看来自己刚刚对于这位陈国大司谏的评价,不仅没有半分的错位,而且还有些高看这位大司谏了。
“大司谏觉得此时不是出兵伐越的时机,什么时候才是?难道真的要等到越国大军兵临即墨城下才算是最佳时机吗?”对着身旁的大司谏田言,蜀君嬴仁语气有些讽刺地问道。
“这这这……”
面对蜀君嬴仁这一番话语,大司谏田言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话语之间也充满了迟疑的语气。
“陈侯,眼下正是陈国出兵伐越的最佳时机。”见到大司谏田言这副模样,蜀君嬴仁缓缓转向陈侯田剡,“据我秦国所获得的消息,楚国已经决定出兵越国,越国大军一定会将大部分的兵力用来对抗楚国的攻击。”
“当此之时,陈侯只需命一员名将率数万技击之士便能攻入越国国境,一举洗雪越国带给陈国的耻辱。”
“善!”
一声称善之后,几案之后的陈侯田剡用尽全身气力站了起来,随后几步之间他就来到了台阶之上。
“大司马何在?”
“臣在。”
看着面前躬身而立的大司马司马均,陈侯田剡大声吼道:“任命为大司马司马均为此主将,全权率领除北方防御齐国以外十万精锐,待楚国与越国之间战事一开……”
说到这里陈侯田剡声音忽然一顿,环顾了一下自己面前的陈国朝臣之后,便听陈侯田剡无比郑重地说道:“待到楚国与越国之间战事一开,我陈国便出兵伐越。”
“诺。”
“君上不可啊。”
在这两句话语落下之后,大殿之中忽然响起了一阵沉闷的重物砸在地上声音,众人一看却原来是大司谏田言怒火攻心昏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