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当太阳从地平线上升起,一天正式开始的时候。
一声声沉闷的号角在还处在宁静中的义渠王庭之中响起,这个号角让王庭中无数义渠权贵,部落头人都心生警惕。
这一声声的号角所代表着的意思非比寻常,这代表着义渠王下达的召集令,代表着义渠王在义渠国中崇高的王权。
这个号角已经二十年没有吹响过了。
上一次吹响这声号角还是在二十年前义渠反攻秦国,重新夺回故土之时。
不知道这次义渠又有什么大事。
在召集令的召唤之下所有的部落头人纷纷从自己的营帐之中走出,他们一齐向着象征义渠王最至高无上的权威的王帐赶去。
随着这些人的到来,本来宁静的王帐顿时充满了噪杂的议论声。
在场的部落头人都想知道他们那位已经二十年不理国政的义渠王这次如此大动干戈地将大家召集在这里到底是要干什么?
“义渠王到。”
随着帐外王族亲卫的一声呼喊,本来嘈杂的王帐立刻变得安静下来。
这些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出现在王帐入口那个被他们称为义渠一代雄主的男人。
其实一代雄主在他们的面前不过是一个笑话罢了,凭借手中部族的力量他们有实力将这个名义上的义渠之主不放在眼中。
不过此刻这些义渠部落头人却是从这位继位已经二十多年的义渠王的身上看到了一位王者的气势。
在众人的注视之下义渠瑛紧紧的握住了自己手中的宝剑,一步步的向着自己义渠王的权位走去。
走到之后义渠瑛迅速转过身来,他要将这些与他斗了二十年的老对手们一一记在心中。
因为从此刻之后他就可能再也看不到这些让他又爱又恨的对手们了。
义渠瑛的视线从每一个人的身上划过,他的眼神锐利中带着杀气。
每一个被他的视线扫过的人都感觉到了一股巨大的压力从自己的后背袭来。
“诸位入座吧。”义渠瑛用着不带半分感情的语气说道。
“敢问义渠王王庭之中为何会响起聚集令,可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了吗?”等到大家坐下之后一位部落头人先行站出来问道。
而他的问题立刻引起了下面一片部落头人的附议,在他们看来义渠王此次没有和大家商议就擅自动用聚集令本身就是十分不妥的事情。
如果再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的话,如何能够让在场的这些拥有巨大的权力的部落头人们感到信服。
“诸位,本王这次召集诸位前来议事确实有一件极其重要的事要和大家商议。来人啊,将魏使请上来。”
看着这些气势汹汹的部落头人们义渠王义渠瑛就想在看一群死人似的没有半分感情,他依旧是用着平静的语气对着这些部落头人说道。
之后就在这些部落头人的注视之下,身穿着魏国赤色官服的公叔痤就被那些王族的亲兵请入这个大帐之中。
伴随着公叔痤的出现,这些大帐中的人也是提起了精神。他们想知道这位远道而来的魏使到底会让他们义渠有什么变化。
“魏使公叔痤拜见义渠王。”看着坐在上首的义渠王,公叔痤躬身拜道。
“魏使不必多礼。魏国使臣不远千里来我义渠是有何事?”
虽然早就已经通过了气,但是面对下面的部落头人们义渠王还是向着公叔痤出声问道。
“启禀义渠王,公叔痤此次来到义渠乃是为了一件事……”
说到这里公叔痤突然抬起了自己的头然后满脸坚定地吐出了两个字:“伐秦。”
公叔痤的这两个字一出口就引起了在场义渠部落头人心中的回忆。
秦国是他们的噩梦,也是他们最不愿意面对的可怕敌人。
对于秦国的可怕他们比任何人都记忆深刻。
虽然他们在二十年前打败过处于内乱之中的秦国,但是他们还是不敢将自己的势力触角伸到关中之地。
而二十年与秦国没有大规模战争的时光,让他们格外地享受。
如今再次从魏国特使听到伐秦,他们的心中顿时涌出一种矛盾的心理。
没有看这些人脸上的表情,也没有管这些人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公叔痤只是平静地说出自己的此行的目的。
他将河西大战的结果以及魏国对于义渠此次南下伐秦的全力支持,向义渠的这些部落头人们一一说明。
说完了这些之后,公叔痤对着上位的义渠王躬身一拜然后迅速退出了这个象征义渠人至高无上地位的大账。
“诸位对于魏国使臣提出的伐秦之事有何看法?大家尽可以畅所欲言。”
看着眼前议论着的众位部落头人们,义渠王用着他那双锐利的视线扫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