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下金疮丹,在古月的治疗下。
海无归的状态才好了一些。
他看着堂内倒了一地的漕帮中人,微微偏头。
“你……到底是谁?”
“无归兄,不妨猜一下。”
陈士卿看着狼狈不堪的海无归,风轻云淡。
“我猜不到,也不想猜。”
海无归不停喘息,目光死死地盯着陈士卿。
“只要你能帮我报仇,我这条命,就归你了。”
“我要你的命干嘛?”
陈士卿失笑道。
“人的命,只属于自己。”
海无归一脸惨然。
“我已经……没有活下去的意义了。”
“那我们之间的谈话可以结束了。”
陈士卿突然站起身,准备离开。
“跟一个将死之人交易,得不偿失。”
“等一下!”
海无归顿时慌了。
“你想让我做什么?”
“你还想不想死了?”
陈士卿答非所问。
海无归沉默了一会,终于咬着牙,摇了摇头。
“很好。”
陈士卿这才重新坐下。
“杨禹醇……也就是你们漕帮分舵舵主,在你的船上发现了部分官盐,不由分说,直接废了你的修为,将袭击官船,盗窃官盐的罪名扣在了你的头上,对吧?”
海无归眼睛睁的老大。
这件事,只有漕帮分舵的高层知道,而且今天下午才刚刚发生。
眼前这个姓陈的少年,是怎么知道的?
“杨禹醇的儿子杨冲,趁着你不在,霸占你的女人,更对你百般羞辱,明天早上就要把你送官,要知道,盗窃官盐,可是死罪。”
陈士卿的语速依旧缓慢。
可海无归已经开始出汗了。
“杨冲为了让你生不如死,所以搞了这一出。”
陈士卿指了指周围倒在地上的漕帮喽啰。
“只要你帮我报仇,我当牛做马,为奴为隶,我都愿意!”
“这个先不谈。”
陈士卿突然拍了拍手。
“咕噜噜。”
一颗带血的人头,不知道哪里滚了出来,正好立在海无归面前。
“你父母去世之后,加入漕帮,你把杨禹醇当爹对待,可惜……人家只是把你当成一条狗。”
海无归看着眼前熟悉的人头,浑身发抖。
杨禹醇的实力他很清楚,乃是琴心境。
自己在他面前毫无还手之力,直接被废了修为。
可现在,却人头落地。
真是大快人心啊!
但很快,海无归就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偷偷瞄了一眼陈士卿。
这个姓陈的少年……
恐怖如斯!
“带上来。”
陈士卿话音落下,刘庚和戴江就压着两人走了出来。
其中一人,穿着单衣,面如死灰,双臂无力地耷拉着,被刘庚和戴江同时控制着,正是杨冲。
另一人,披着棉衣,眼神平静,则是刚才和杨冲一起离开的无霜。
看到杨冲,海无归的身体立马不受控制地站起身来。
“粲,给他刀。”
铛!
一声脆响,海无归一旁的桌子上,被王粲插了一把短刀。
“无归兄,请便吧。”
海无归二话没说,拔出短刀,走到了刘庚面前。
“海!海哥!阿海!”
刘庚的身子抖得宛如筛糠。
他眼中的靠山,天下无敌的爹爹,此刻就在自己身边。
刘庚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阿海!是我……啊不,是爹糊涂,错怪了你,跟我没关系啊,我一直相信,官盐的事,不是你干的。”
海无归只是惨笑,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