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军方主将,功劳蛋糕中他必有一块大的,这回应该晋升侯爵了吧。
真要是升了侯爵,或者干脆就告老还乡啦!
公爵非常难升,不仅仅要功劳,还要因缘巧合,如果升到侯爵,杨展也心满意足了。
想到嗨处,不由得眼神迷离了。
他儿子杨璟新见状,心中好笑,以前提不起精神的是他,现在满腔雄心壮志的也是他!
……
一文一武两个主官进行了坦率的交流,周正儒挺尊重杨展,杨展也给总督大人面子,两人相处融洽。
于是周正儒向堂下唤了一声,不久后,一名年轻参将进内,向两位大人问好,自报家门,叫做符荣贵,在总督麾下听用。
周正儒介绍道:“老杨,这位符参将就是本督派往你那里的联络员了!”
他喝斥符荣贵道:“去到军中,只听和记,不得说,明白了吗?!”
符荣贵赶忙道:“末将遵令!”
两中华的军制不同于前明,文官虽然还能管辖到武将,但具体作战指挥与训练都管不到了,不会出现那种总督大人召集各路军头来点名的情况,新军制是“不越级”,周正儒能指挥的就一个杨展,杨展再指挥下面的军官们,军官们也不能越过杨展向周正儒汇报。
派出的符荣贵参将起到监督的作用,但他不能说话,不能使用上级来人的地位去管理军务。
封建社会对武将的防范自古存在,由于武官自身的特殊性,能够掌握直接推翻政权的军事力量,所以王朝的掌权者一直很注意对武官的把控,不可不察。
唐朝对武将一个放松,就亡于藩镇,而宋朝和明朝以文制武,武将在文官面前唯唯诺诺,虽然很大程度地保证了军队不造反,后果就是军队不会打仗了。
待到颜常武当政,力推军队国家化,采取多种措施来避免兵为将有,目前看来效果还是不错的,当然他是开国之君,光环在身,至于以后他这一套路还行不行,有待时间的考验。
周正儒与杨展相谈甚欢,周正儒遂留杨展吃个便饭,不过是四菜一汤,但很精致,两人还小酌了几杯,相互敬酒。
杨展喝得微醺告辞,离开了总督府后,杨展觉得很开心,打开了话匣子对儿子道:“周总督下了很大的功夫,他给我看的那些计划书都非常地详尽,考虑得很周到,还没打就已经有了良好的计划,跟随这样的主官,心里踏实!
想想甲申之变的前一年,大顺贼(张献忠)破重庆府,巡抚陈士奇被俘,遭凌迟处死!我在他麾下听用,他看得起我,派我去守成都!
陈巡抚有将才,坐在管军的巡抚位上,却以文墨为事,终日与文人聚酒斗诗,不务正业!他个人是儒雅风流,致使军政废驰。
石砫女将秦良玉请求增兵,分守13隘,陈巡抚置之不理,转眼间贼势炽热,破了成都,我要不是祖宗保佑,就回不到家乡了!”
说起来不胜唏嘘,他念了一首诗道:“画船十只任分携,隔舫传笺互索题。人聚同心头半白,酒收中产量难齐。清歌一曲微喧寂,粉本初成黛色低。正复不劳明月照,晚凉烟景满青溪。”
“这是陈巡抚念过的诗,我还记得,转眼间就贼寇满四川,陈巡抚死了,秦良玉也死了,我也差点死了!”
杨展的声音悲怆,似笑非笑,似哭非哭,过往的人听到后无不侧目,想他是在发神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