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官有气节,但无能力,而且过于理想化,想法不切实际,讲道德做不了实事,然而,官吏亦须箝制……”秦士奇滔滔不绝地道。
孙承宗颌首,虽然秦士奇所讲的不能完全与东南府理念合拍,但大方向没错,可矣!
罗奕儒则举了例子“加税已晚!”
“去岁十二月,明帝下诏增天下关税,初时关税每两增一钱,崇文门、河西务、临清、九江、浒墅、扬州、北新、淮安八关,增五万两。不久,又增二钱。户部尚书毕自严,议“增南京宣课司税额一万为三万”,南京户部尚书郑三俊以“宣课所收落地税无几,请税芜湖以抵增数”,自严乃上疏议“税芜湖三万,而宣课仍增一万”。后乃以度支日绌,增加关税二十万两,而商人百姓日益穷困。”
罗奕儒叹息道:“此乃临急抱佛脚之举,起初民间有钱,面临着内贼外虏,早就应该加税,现在各地天灾人祸,民间穷困,哪怕加税不多,商人百姓日益穷困,当然……”
他见孙承宗注意听着,就咬咬牙,大发议论道:“江南一带、东南沿海,民间商业发达,走私自海外得到大量白银,可谓富裕,然而却收不上税,甚至于比不上阉党在朝,阉党虽可恨,但犹可收入工商税收,财政有钱,军队有饷,遇灾可赈!”
他深入分析道:“明朝财政出了大问题,工商税收不取,却加收农税,自取灭亡!”
“不然!”孟名世与他抬扛道:“欲得工商税收,须官员认同,而今官员不认同,岂可收取得起来?”
“今日之事,乃东林党之过也!”罗奕儒反驱道。
秦士奇轻轻地道:“这就是与中央保持一致的重要性了!理解不理解,都应执行。”
孙承宗点头道:“不错!”
他双眉一扬:“我东南府中央决策,亦不可说样样说都是对的,但迄今为止,我东南府还是干得不错,做到了几乎人人都满意,军队待遇高,不断打胜仗,商人有信心,肯投资,百姓有余钱,今台湾虽走卒挑夫亦穿丝绸,港口停满游艇,可见政策是成功的!”
“然则,我朝税收达二成,为什么民间却能承受?”孙承宗考三位进士道。
“道理很简单。”秦士奇不假思索地道:“外面来的银子多!”
孙承宗抚掌大笑:“看来公庸对于财政了解不少啊!”
他冷笑道:“为人切忌一个‘贪’字,如今我们东南府控制对外贸易,一年有上千万两白银,如此多钱,如若纳税,明朝岂会没钱。”
评价为:“东林党众正盈朝,行事却一地鸡毛!”
……
孙承宗谈得非常高兴,见日近中天,就留他们下来吃饭。
菜式简单,乃苦瓜猪骨汤,炒河虾、炒土豆丝、炒南瓜苗,另外加了个硬菜,临时去街上买了一挂叉烧,这是粤菜,但东南府包融,什么都吃,孙承宗有点得意地道:“苦瓜、土豆和南瓜都是这里摘的!”
自然引起三人的恭维,不过孙承宗说道:“自给自足的经济也有问题哪!哎,不说这么多,先吃饭!”
三位进士也算见识了东南府大员家里的伙食,不咋地,还吃得干干净净,好在他们三个平时生活也不怎么样,否则真不习惯!
孙承宗人老成精,告诉他们道:“现在官员除了军队之外,统统伙食自理,政府支出审核严厉,大家各吃各的,至于接受贿赂的话,一旦被抓,追究责任之外,打入另籍,其人后代子孙三代不得参军从政!”
三位进士不禁骇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