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马墙上,李宝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甚至忘了让手下人继续放箭,刚才飞石那铺天盖地而来毁灭一切的景象,深深震撼着这个不久前还以相扑为生的汉子。
“国相,三太子,我们攻城的那二个猛安退回来了!”
“可曾到时辰了?”粘罕默默注视着远处的战场,边上三太子完颜宗辅看着狼狈跳回的部下,面上却有点挂不住了。
“未到退回的时辰。”报信金兵说完便把头低了下去,不敢多言。
“都砍了吧!”粘轻描淡写说道,丝毫也不把这几上千条人命当一回事。
“国相,事出有因,可否饶过他们一回!”完颜宗辅也是恨不得杀了这些逃跑的家伙,金军之中军法严苛,犯了事的人必然重罚!
可这些都是他的部下,若是一次性就屠杀两个猛安,是不是太过了?
完颜宗辅身为一军之主,不得不开口为自己的部下求情。
“什么事出有因?”粘罕笑问道,“左右不过几十辆砲车而已!当年我们随太祖起兵时,辽国大军百万压境,而我们呢?只有区区几万人马,但太祖可曾退过?这些混蛋无令退兵,实在该杀!”
“国相说的是!”完颜宗辅点头,便不再多言。
而且,粘罕心中还压着句话没说。
这些被杀的人,不是签军就是降人,大金国族女真毕竟人少,以少数人统制多数人可不是易事,找机会就多杀杀各族人口,不是坏事!
眨眼间,随着粘罕一声令下,上千金军人头落地,随即上千颗首级就被高高的挂在了营门口。
好狠!
此举,不但震慑住了金军二十万人马,更是让守城的梁山军都变了脸色。
粘罕眼见众军如此,又对左右将领道:“再上三个猛安!蒲察石家奴,沃鲁,你们亲自领兵填河,一个时辰!若是敢退,尽诛之!”
“国相放心,俺们省得军法无情!若是不到时辰谁敢退下,俺定先杀之!”蒲察石家奴等三将拍胸脯领命而去。
随后,金军中又开出三个猛安推着皮洞子,扑向了护龙河。
“国相,宋人有砲车相助,我军的皮洞子根本遮掩不住,让三位猛安再领人上去,是否不妥。”三太子完颜宗辅尽量说的婉转,他觉得粘罕再派人上去,和送死也差不了多少。
“三太子忒不爽利了!”粘罕摆摆手,“攻城也就是这样,先填护城河,再扫清了羊马墙,把拐子城也打下来了,便是要派人爬城墙了,反正拿人命去堆就是,拼着死伤十万人,啃也要把这汴梁城啃下来了!”
“国相说得是!”完颜宗辅大点其头,一副谦虚受教的模样。
粘罕见此,满意的抚须笑道,“我们围了汴梁,再派出骑兵把南边来的宋军援兵都扫清了,等娄室和挞懒过来,一起去把宋人的南方土地也打下来,这天下便是我们女真人的了!”
粘罕身后是二十万大军,前方是天下一等一的雄城,此情此景说出这番话,颇有种天下已入女真人囊中的霸道!
完颜宗辅听着粘罕口中的豪言壮语,不禁让他痴了,憧憬着马蹄所过皆是大金之土,这是何等的雄伟景象,又是何等的豪气干云。
“砰……”
一声巨响,一架金军的砲车被砸的四分五裂。
“该死!”完颜宗辅勃然大怒,“这些南人竟敢挡我大金天兵,他们就不能乖乖受死吗!”
“三太子勿恼,且看老夫手段!”粘罕面不改色,还是不改大将之风,从旁宽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