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这合不合规矩,张平安却是顾不了许多了,天下都要亡了,若是还有哪些傻逼要跳出来找茬的话,莫非金人手中的道理,张平安手中的刀子就杀不了人吗?
而整个留守府都忙碌了起来,张平安也忙着调兵遣将,总不能让这几位孤身前去收拾残局,不然可镇不住西军这伙骄兵悍将。
东京留守府内忙个不停,而汴梁城陈桥门前也是人山人海。
今日正是河北河东应募的官员前去上任的日子。
自张平安接手东京留守府后,到手的只是一个烂摊子!
既无钱粮,也没有兵员,除了数十万嗷嗷待哺的汴梁百姓外,一无所有!
东京留守府对于河东河北两地完全失去了控制!
张平安没有能力派大军去收复城池,甚至不能在汴梁城里找到愿意去河东河北主持局面的官员。
无奈之下,张平安只能以东京留守府,大宋五路都总管的的名义,在汴梁城内四处张贴告示,招募使者。
但凡有胆气去河东河北的,不论官民,不论出身,最低都给个九品保义郎的官儿,若是原先便有官职在身的官员,愿意去的官升一级!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东京汴梁城内,还是有不少血勇之辈,揭了告示便去东京留守府应募。
张平安也果然如告示所说,不管来的是谁,一律给予官职。
忽然人群中,一个骑着骡子的书生,过陈桥门时,发了疯般仰天长啸,“温州,张轶,张子庶,一介书生,要去河北,不求高官厚禄,不求青史留名,愿我华夏万古长存!”
话毕,那书生在众人哄堂大笑中,歪歪斜斜的骑着骡子跑向了远处。
“呸!这些穷措大就是矫情!”一个花胳膊不屑的吐掉了嘴里含着的草根,“俺叫蔡福庆,剑南东道,武连人!人死鸟朝天,不死又过年啊!”
花胳膊蔡福庆喊完冲旁边围观人群,抱了抱拳,扛着哨棒大踏步的走出了陈桥门。
“临桂,李仁宗,只是汴梁城禁军里的一个小卒而已。”一个禁军打扮的矮个子扛着杆锥枪喊完话,就默默的走了。
“刘家寺旁,刘五郎,家里原是个卖饼子的,我家的饼吃了的,都说好!”一个憨厚汉子摸了摸头,旁人喊他也跟着,可他不知道该喊什么,刘家寺已经被金军烧没了啊。
“张浚,汉州锦竹人,枢密院编修。”一个绿袍的官儿喊完,便策马奔出了陈桥门,一路往北而去。
这些人身份各异,他们每个人或许以前互不相识,可今天他们都肩负着同样的重任!
这些火线提拔上来的官员们,连官印官服也没有,他们拿上临时抄录的大赦天下的诏书,还有一大堆东京留守府的空白任命,举着大赦天下的旗子,或是跨上劣马,或是骑着驴子,要么孤身,要么几人搭伙结伴而行。
他们要在金军进攻汴梁之前,把东京留守府的命令带往河东河北各处。
不论官匪,不论城池是否投降过,只要一心抗金的,东京留守府既往不咎!
哪怕是首鼠两端之辈,只要不是铁了心认女真人当老子的,东京留守府也可网开一面。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求返!
那一日,陈桥门旁人流如潮,不时响起一声声人名地名,好似东华门唱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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貌似可以开几条支线,但是没动力,加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