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楚材现如今贵为一军统制,手底下也有数千人马,但是对于东平郡王张平安的吩咐,是一点也不敢马虎。
这东平郡王对他可是有知遇之恩啊,无论在大辽,还是大金,他都是个芝麻绿豆似乎的小人物。
从没人将他放在心上,尤其是大辽天子更是昏庸无能,放着自己这样能文能武的同族不用,竟是用些如萧仲恭般的腌臜玩意儿,大辽就合该完蛋!
“两国交战,不斩来使!”金国副使浑身瑟瑟发抖,但还是硬着头皮站了出来,若是他不站出来,就是活着回到金国,也不会有好下场。
“傅察,傅公晦去你家贺正旦时,你家二太子,可曾念着二国交战,不斩来使?”殿前太尉陈宗善冷笑着反问道。
金国副使哑口无言,这事确实是他们家二太子干的不地道,没啥好辩解的。
“都砍了吧,把他们的人头都挂在宣化门上,让下次来攻的金军都瞧仔细了,犯我大宋者,必诛之!”现在时间紧追,接手了东京之后,张平安才发现要管的事情太多了,他可沒太多功夫浪费在区区几个使者身上。
金国副使顿时吓得瑟瑟发抖,张了张嘴,最后还是说不出求饶的话来,面色惨然的被两个士兵夹着手,拖下了堂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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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金国。
“欺人太甚!岂有此理,你家小儿竟敢杀我大金使者?”金太宗吴乞买狠狠鞭打着昏德公,直到后者晕死过去方才停了手。
当金太宗吴乞买从探子口中得知萧仲恭一行使者,竟被宋人全部杀死,而且还被砍下了人头悬挂于宣化门上,顿时气的火冒三丈。
这不一大早,他便让人把昏德公赵佶了提过来,一番收拾后,方才压下了心头的怒火。
金国立国不过十来年,国势正是如日中天,但是金太宗吴乞买知道,这不过是表象而已!
连年对外战争,尽管从宋地掠夺到了足够多的财富,可将士疲乏,实在不适合再行征战,此时更该稳定国势才对!
然而金太宗吴乞买做不到,金国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说到底不过是个更大的部落联盟而已,如果不伐宋,满足方方面面的利益,分分钟就有人把他拖下皇位,换一个人上去!
金太宗吴乞买叹了口气,还好宋人软弱不能战,那就再打一场吧!
同年,八月,金太宗完颜吴乞买下旨昭告天下,大宋皇帝并非赵家血脉,得位非正,大金身为叔父之国,当替邻家侄儿讨回公道!
左副元帅粘罕与右副元帅宗辅尽起十万大军,仆从各部番兵签军无数,再次分东西二路沿着原来的路线,杀向了汴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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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大名府。
康王赵构手握大金送来的国书,满是激动的邀来文武,结果却是被当头泼了一瓢冷水。
“康王,时机未到,还请暂时忍耐顾全大局为上。”耿相公带头,大元帅府的各位文武也是纷纷附和,至于众人心中所想,却是只有自己知道了。
“也罢,那便再议。”赵构把大金诏书一扔,好似不经意的说道,“汴梁那边让我们往上挪一挪,挡住东路金军,大伙怎么看?”
能怎么看,上去就是送死啊。
厅内一时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