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锐的镝鸣声在黑夜中回荡,越来越多的梁山军士卒杀向了金军帅帐,在完颜斡离不的帅帐中混战成一团。
完颜斡离不身看着场中的乱局,凶性大发不顾伤痛抽出战刀就要杀入战团。
“二太子郎君,暂且躲避吧!”旁边的卫士死死将完颜斡离不拖住,他们可不敢让这位下场,若是有半点闪失,不知军中要多少人头落地,方能平息金帝的怒火。
特别是帐中那个持枪的身影,那些卫士每次目光交错间都是心头寒气直冒,那个男人但凡出枪,就有数个同袍战死!
不管上去多少人,不管是金军中多有名的猛士,在那自称张平安的男人手中都撑不过一合!
帐中竟是无人能挡?
可是金军主帅就在帐中,哪怕明知不敌,卫士们还是如飞蛾扑火般杀了过去,不求杀死那个男人,只求拖延片刻让二太子郎君速走!
“懦夫!你们和那些南人有什么区别!杀!给我杀啊!”完颜斡离不最后还是在怒吼声中,不情不愿的被卫士们拖走了。
从割开的帅帐中,夹着尾巴,如同败犬般逃离了这个修罗场。
帅帐中,完颜斡离不的卫士们还在拼死阻拦,直到张平安持枪刺死最后一个金兵后,才结束了这帐内的战斗。
寒风夹杂着大雨,自破损的帐篷内吹入,张平安持枪便要沿路追去,今日若不杀此獠,恐怕就没什么机会了。
“将军,暂且留步!”一道人影张开双臂挡住了张平安的去路。
“抱歉,这位小娘子,某还要去追杀金军主帅,恐怕没时间护着你们出去。”张平安满是歉意的指着某个方向,“沿着这里出去,那边营地的金兵被杀的差不多了,小心些,总是能逃离这里的!”
“妾身乃是朱琏,官家赵桓之后,不敢过分奢求将军,只求能带我一双儿女,逃离此人间地狱!”那女子含泪从旁拉过一对小童,“谌儿,柔嘉快快过来。”
那女子既已表明身份,张平安无论如何也不能装作看不见了,特别是在那两个小童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在天真无邪的目光下,谁又能硬的起心肠?
张平安冲那皇后朱琏略微行了一礼,“拜见皇后,某乃是梁山军节度使张平安,请恕末将甲胄在身不能全礼,今夜末将冒险杀入金营,本来也没准备再活着杀出去!”
“谌儿,柔嘉跪下。”皇后朱琏按着一对儿女就跪于地上,“磕头,从今日起,张节度使便是尔等义父,你们要向尊重为娘一般尊重他,你们可曾记住了!”
最后几句话,皇后朱琏说的严厉,却是带上了哭腔,那两个孩子磕完头,抬起来时也是眼泪汪汪的。
“阿娘~”年纪尚幼赵柔嘉脸上满是泪珠儿,小嘴一撇已是哭出了声来,赵谌眼中眼泪也是在打着转儿,可还是再强自忍耐着!
“叫义父!”皇后朱琏轻拍了拍女儿,吩咐道。
“义父!”两个孩子跪在地上,虽然脸上还挂着泪珠儿,但还是听话的喊了声。
张平安顿时手足无措,他想不到堂堂皇后竟会如此,今夜他杀人无数,宰金兵就如屠狗,可面对如此情况,一时间倒是不知该怎么办了。
“皇后,还请快快起来!”张平安忙搀扶起皇子和公主,又急着对皇后说道。
皇后朱琏点点头,顺势便站起身来,又道,“张节度使,但请放心,若是能带我孩儿回京,我赵家必与张节度使共富贵!”
说完,朱皇后便又对边上的皇子道:“谌儿,记得听你义父的话,回到汴梁后,当以王位为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