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陈太尉,种经略,何置使他们可有话说?”张平安现在只能寄希望于这些朝中大佬好让姚平仲罢兵了,这不是去劫营,这完全就是去送死!
“哦,差点忘了,陈老头还有话让我带给你呢。”张小七懊恼的挠了挠头。
“怎么说?陈太尉有何吩咐?”张平安又燃起了希望。
“陈老头说了,你可还记得在宫门口答应过他的话?”
张小七这话,好似晴空霹雳,让张平安半晌说不出话来。
“为官之道,就是要少说,少做,少错,这样才能富贵长久。”
陈太尉这些话,张平安当然记得,只是若是姚平仲的西军精锐败了,那后果不堪设想啊!
“哦,陈老头还说了,种经略,还有什么何灌都进宫去和官家说过了,没用!他让你紧守营门,不要瞎操心!”
张小七后面的话,张平安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也听不进去了。
随意挥了挥手,张平安打发走了张小七,让人收拾好了东西,浑浑噩噩的回了营帐。
半晌。
“咚、咚、咚……”
梁山军营里,开始响起了隆隆的鼓声。
各级大大小小的头领,不,现在有编制了,该叫各级将校才是,各级将校军官闻得聚将鼓响,忙放下手中的事情,往帅帐赶去。
不一会儿,张平安的营帐中便聚满了人。
梁山好汉以吴用为首一波,原来俘虏的宋将以老将王焕、韩存保、秦明为首一波,大家泾渭分明,井水不犯河水。
陈太尉貌似选择性的忘了王焕这伙人,倒是让他们走也不是,不走又不成,待的是好生尴尬。
特别是现在张平安又洗白了身份,是正儿八经的官军了,是走呢,还是改换门庭换个番号留下吃粮,这还真是个问题。
张平安见人差不多到齐了,也不遮掩,对众将直言道:“姚平仲要夜袭牟驮岗,我料他此战必败,我想率军前去助阵,大家怎么看?”
张小七进营那会儿,这夜袭的消息已经嚷嚷的满营地都知道了。
众人能怎么看?
当他白痴一般看呗!
哪有人夜袭搞得全城人都知道的,不是蠢货白痴是什么?
只是可惜了那些西军将士。
帐中众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吴用开了口,“我觉得统制还是听陈太尉的,紧守营地,以防金军袭营,静等朝廷旨意为好。”
“吴先生此乃老成之策!”吴用这话说的四平八稳,帐中诸将纷纷大点其头。
张平安眉头紧锁,话说得好听,可说到底不过是保存实力而已。
这一路的人间惨剧,张平安实在是看得太多太多了。(不详细写了,自己看些写实的书吧,日本鬼子那阵子的就成,看了估计就能理解了。)
若是姚平仲夜袭失败,不,是姚平仲夜袭一定会失败!
金军必然已经布下天罗地网,就等着他上门送死!
可若是真败了,这局势只会更糟!
张平安不想,也不愿再看到这些惨剧发生!
张平安想罢,豁然起身,对众将坦言道:“我欲率军助姚平仲,还是按山上的规矩,愿意的兄弟便一起走一趟,不愿的留下紧守营门!”
老将王焕迟疑问道:“张统制可是认得姚平仲?”
“不认得!”张平安摇头。
王焕又追问道:“那张统制甘冒如此风险,又是为了哪般?为了报效朝廷?还是为了天下太平?”
王焕一连三问,张平安畅怀大笑,“天下大事,关我鸟事!”
不待王焕再问,张平安斩钉截铁说道:“和女真之战,乃国战,乃我种族生存之战,我辈生为男儿,岂可退半步!”
“老将王焕!愿为张统制马前一卒!”
王焕一拜到底,帐中诸将轰然响应。
战!
亡国灭种之战,我辈男儿,岂可退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