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敢?还是不敢不信?”梁方平以前是在宫里混的,察言观色,乃是基本功,牛邦喜这点微末伎俩,怎么瞒得了他。
“小的惶恐,岂敢不信太尉!”牛邦喜不知怎么今日这马屁,就拍到马腿上了,这些阉人真是喜怒无常之辈。
梁方平也不管牛邦喜心中作何感想,自顾自道:“新任知州张叔夜,字嵇仲,侍中耆孙也,以父荫为兰州录事参军。
后历任陈留知县......不久赐进士出身,海州知州任上,招安巨寇宋江有功,授徽猷阁直学士,直至今日迁济州知州。”
梁方平把新任知州张叔夜的底细,娓娓道来,牛邦喜听的是羡慕不已。
果然官宦子弟,和他这种平民出身,就是不能比啊!
想他牛邦喜寒窗苦读数十载,一事无成,费尽心机巴结上高俅,这才得了如今这份差遣。
他都不惑之年了啊,至今还没有混出什么名堂来,可人家天生就已经站到了自己的终点啊。
人和人不能比!
梁方平说了一会儿,许是口渴了,便拿起了酒壶。
牛邦喜忙抢上前去,亲自斟酒,“些许小事,怎劳太尉动手。”
“孺子可教!”梁方平举杯略微抿了一口,提点道:“可知我为什么说战事要结束?”
“朝廷要招安了?”牛邦喜试探道。
“聪明!”梁方平赞许的点点头。
“几万大军集结于此,才打了一场,就要招安梁山贼寇,如此国家威严何在?”
哪怕已经预料到了一切,可亲耳听到时,牛邦喜依然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大军劳师废饷,就这么完事了?
“当今官家要的是什么?官家他要的就是歌舞升平!”
梁方平一脸鄙夷之色,刚还觉得这人挺聪明的,怎么这就犯了糊涂。
再说了,这大宋朝哪年没人造反?
只要有点实力的,扛得住朝廷大军征缴,招安便是,这都是惯用手段了!
“刘梦龙水师已到,高太尉差遣的精锐禁军也来了,便是攻打梁山泊的船只,小人也尽心从各处搜集了不少,难道就这么招安了?”
牛邦喜如丧考妣,如果招安他便没有了功劳,没了功劳,他还怎么能往上爬?
“你待如何?如果不出我所料,朝廷招安的天使已经在路上了,不日就将至济州。”
梁方平字字如箭,狠狠扎在了牛邦喜心头。
牛邦喜咬咬牙,抬头言道,“趁着天使未至,水师大军齐出,直攻梁山泊老巢,定可一举剿灭这伙贼寇!”
“若是战事不顺,你可知会有何后果?”梁方平讥笑着,看着面前这卑贱之人,拼命往上爬,倒也有趣。
“小人愿立军令状!若是侥幸得胜,皆是太尉指挥有方,若是败了,小人愿意承担一切后果!”
牛邦喜豁出去了,他已经年岁不小了,他真的浪费不起这个机会!
梁方平不发一言,只是目视着牛邦喜。
半晌,在牛邦喜忐忑不安中,梁方平才开了口:“高太尉派来的人,你统统带去,我还会让刘梦龙听你号令,其他人那里的精兵强将,也尽随你调派。”
牛邦喜闻言,狂喜拜谢:“定不忘了太尉提拔之恩!”
“下去准备吧!”梁方平宽慰了牛邦喜几句,随意挥了挥手,便打发了牛邦喜。
梁方平默默看着牛邦喜远去的背影,区区牛邦喜,又算得个什么?
征讨梁山泊,对梁方平现在来说,是胜是败,已经无关紧要了。
君不见,童太师数十万大军伐辽,被打的一败涂地,现在还不是要封王了?
张叔夜倒是战功不小,可还不是区区一知州?
梁方平要的是把高俅拉下水!
童太师封王了,这枢密使的位置,又该换换人了!
乐极生悲,错觉,都是错觉,还是继续单机着吧,单机第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