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信甲军何在?随某,杀贼!”
魏定国眼见不妙,长刀指向,引着五百红甲军掩杀过来。
烟球、火箭、火鹞、鞭箭一阵乱射,把梁山步军又打退了回去。
张平安冷冷打量着战场,既然上了战阵,便要有死的觉悟。
只是张平安也想不到,凌州兵甲竟如此犀利,火器之威不容小视。
“小五,擂鼓,发旗号,让骑军还有伏兵都动一动。”
一将功成万骨枯,张平安懂,可心中的那份江湖道义,他却还是放之不下。
得了将令,梁山军阵中,旗手挥舞大旗,鼓声又激烈了起来。
一时间,凌州军四周喊杀声四起。
梁山骑军先动了。
马蹄踩踏着大地,一杆又一杆的将旗开始前移了也仅此而已了……
梁山骑军者,骑马步兵也,既马上抡不动刀子,也挥不了长枪,只是个样子货罢了,最多吓吓人而已。
不过,也够了,只要跑的动,便是站在那里,骑军也算是完成任务了。
张平安从没指望,靠着这骑军去破阵杀将。
若是张平安够狠,不在乎这只骑军的伤亡,直接冲杀过去,早就破了凌州兵马了,何须如此麻烦。
只是战后,这只骑军恐怕也废了,剩不下几个活人了。
骑军一动,西面梁山步军也压了过来。
乌泱泱一大片,一杆林字将旗下,一将豹头环眼,手持丈八蛇矛,不是豹子头,又是哪个?
单延珪看情形,便知那些出去捞钱的人马,估计已是凶多吉少了,只是稳住兵马,不敢轻举妄动。
林冲可不管单延珪心中有何想法,废了这么大功夫,今日正是他报仇之时。
进兵鼓响起,林冲麾下四只步军,以解珍、解宝、邹润、邹渊四将为首,狠狠的杀了过来。
两面受敌,对方还有有一只骑军虎视眈眈,一阵厮杀,凌州军却是挨不住了。
这么些天了,凌州军一直以为梁山贼寇都是群怂包,突然要打的兔子变老虎了,这谁受的了啊!
凌州军只是驻泊禁军,平时最多剿剿匪,可不是经得住苦战的边军精锐。
他们打这么久,死了这么多人,已是胆寒。
不少普通士卒,摸摸怀里的几十两银子,眼珠子一转,却是慢慢往后退去。
这几十两银子够了,便是胜了梁山贼寇,又能有几个赏钱?
最多三千钱而已,打个球,爷爷不伺候,大不了换个地方当兵吃粮去。
凌州军人心一乱,这军阵立时便是不稳。
张平安见有机可趁,敲响战鼓,迎着本部大军,也掩杀了过来。
梁山大股人马来袭,单延珪眼见得军心已是不可挽回,马上吩咐甲兵推出十几辆火柜车。
“魏兄!”单延珪一声高呼。
魏定国闻声,看看火柜车,点点头,两人配合默契,一个眼神,他就明白该怎么办了。
魏定国领着亲信甲兵一阵猛杀,清出了一片空档后,便不恋战,返身就走。
这时,单延珪指挥着黑甲兵,推着十几俩火柜车,迅速补上了空白。
黑甲兵手上十几俩火柜车中,喷出猛火油来,红甲兵则火箭、火鹞、鞭箭一阵乱射。
浓烟滚滚,烈焰熊熊。
水火无情,猛烈的大火,将正厮杀的难解难分的两只军队,分隔了开来,激烈的战场,一时倒是安静了下来。
“覆土,灭火。”
梁山大军早有准备,一袋袋泥土朝着大火倒去,那连水都浇不灭的大火势,竟是被压了下去。
“魏兄,速退!”单延珪面色大变。
“往东!”魏定国点头,当先领军开路。
行不多远。
东面白茫茫一片湖面,几十条打着梁山旗号的运粮船,正泊在湖边。
打头的船上,船首三条汉子正在喝酒。
“天助我也!”魏定国大喜。
一汉子横躺在舟上,袒着胸膛,胸前一个青郁郁的豹子,见得魏定国大军到来,呼哨一声便跳入水中,跑了……
另两个汉子也是不含糊,“扑通扑通”也是马上下了水。
魏定国和单延珪轻易就夺了几十条船,领兵上了船,便往济州驶去。
到了此时,魏定国和单延珪二人,方才松了口气,总算是跑出来了。
两人暗自发誓,待回去重整兵马,定要报此大仇!
不料,芦苇丛中,打横里冒出一条小舟来。
小舟上,立着一面阮字大旗,旗下一条大汉,兜脸两眉竖起,眼冒无尽寒光。
那汉子见得大军前来,也不慌,慢悠悠,抱拳道:“石碣村,阮氏三雄久候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