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内一热热闹闹群人,顷刻间,便“哗啦啦”的散了个干干净净。
总镖头周复身边,除了四大镖头、张平安兄弟外,这偌大的镖局里,就只剩下小猫二三只了。
程万里领着百来号人,站在总镖头周复对面。
隐隐成对立之势。
程万里老神在在的,在周复对前坐了下来。
他随手从桌上,拿起一只碗,也不管干不干净,满上了酒。
“程某今日贺总镖头,收得佳徒!”程万里举起碗来,遥遥一敬,仰头灌下。
周复不发一言,倒满酒,也是举碗一饮而尽。
半晌,程万里吐了口气,开口道:“总镖头,可还记得,程某在镖局多少年了?”
“程先生和周某已相识十七年了!”周复感叹道。
“有句话,程某想问问总镖头,不知道今日当问不当问?”程万里盯着周复说道。
“程先生,我们十几年的交情,有话直说无妨!”
“镖局能有今日,靠的是谁?”
不待周复开口,程万里站起身来,指着自己说道:“是我日日精打细算,是我上下打通关节,是我苦心孤诣,镖局才能有今日的局面!总镖头,程某说的,是也不是?”
程万里说道激动处,便是那桌上碗里的酒水倒了出来,流到了衣服上,也是不知。
“程先生辛苦,若是这些年没有先生,周振兴在汴梁,恐怕没这大的招牌。”
周复点了点头,苦笑的看着似疯似癫的程万里。
“那为什么?”程万里愤怒的指着张平安,激动道:“为什么,这镖局会交到他的手上?他张平安何德何能!”
“就为了这个?”
周复难以置信的,睁大了双眼。
大家十几年的交情,就为了区区一家镖局,竟然走到今日这一步!
“没错!就为了这个!”
程万里又端起一碗酒,敬了敬周总镖头,仰头一口气饮尽。
他怒吼道:“这镖局有我十七年的心血!人生能有几个十七年!我不服!”
程万里喘着粗气,瞪着双赤红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张平安,好似要把他生吞活剥了一般。
“就当分家吧!但凡先生开口,这镖局有的,先生要什么,就拿什么去吧!”
对着癫狂的程万里,周复的态度,软了下来。
“总镖头这是要给钱嘛?笑话,我辈读书人,会要这种阿堵物?”程万里仰天狂声大笑。
大笑了一阵后,程万里方平复下来,鄙夷的说道:“谅你这种粗鄙武人,自是不懂程某的心思,以某之才,区区阿堵物又算得了什么?”
“呸......程万里,你不要太过分了!要不是总镖头,你能有今天?”
赤虎按捺不住,站起身来呵斥道!
镖局其他人,也纷纷跟着破口大骂起来。
程万里充耳不闻,赤红着双眼盯住周复,咬牙切齿,一字一字,恶狠狠的道:“程某的心血,谁都拿不走,若是交于别人,不如让我毁了它!”
“程先生,你这又是何必?”周复苦笑道。
“总镖头,程某再敬你一碗酒!从今往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某走某的独木桥,大家再无相干!”
程万里端起了酒碗,再次遥遥一敬,仰头一饮而尽。
随后酒碗一摔,程万里指着周复,大呵道:“彻里吉、越吉、雅丹,那便是当年殴打媪相的人,你们率胜捷军,速速拿下,听候媪相处置!”
听得程万里吩咐,三人不敢怠慢,一挥手。
“刷”......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