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义真在草堂内吃完一顿朴素的饭菜,就把自己的大外甥拐回到宫中去了。
现在有了青储,河套的修复算是能彻底开始着手布局。
除了召见王修、王买德和高允三人外,徐湛之也被刘义真留在了两仪殿。
三人看到徐湛之这么一个少年的时候,都有些诧异。
特别是王修。
他历侍刘宋已久,知道徐湛之不光是刘兴第儿子这么简单。
刘兴第的丈夫,也就是徐湛之的亲生父亲徐逵之还是当朝司徒徐羡之的侄子。
有着这一层关系,加上近期册封国公一事,让王修开始怀疑刘义真是不是又在搞什么算计。
看出王修眼中的狐疑,刘义真心累的为自己辩解了一句:“此子,真的是胸有沟壑,朕这才将他带来听政的。”
现在潜在的政治危机已经解除,朝堂依旧是天子、军方、世家三方鼎力的局面。
其中随着天子方逐渐有了寒门和府兵的加持,只会让另外两方越来越弱势,刘义真以后真的不用在把心思放到政治角力上了。
“此子对治理河套很感兴趣,刚好与这次的议题契合,朕就唤他来旁听了。”
之后,刘义真还提醒王修道:“如今,这舵就在我们手里了。”
“往后这船去往何处,也将是由我们决定的了!”
王修眼中闪烁着跳动的光芒。
这个一直为刘义真打理后方的老臣,在听到刘义真此刻震耳欲聋的宣言时,居然是有些不敢置信。
他本以为,岁月已经冲淡了往日的痕迹,时光已经带走往日的青葱。
从刘义真回到建康,再到之后的猝不及防的种种变故,王修和刘义真的距离已经隔的十分遥远。
即便如此,王修依旧愿意给刘义真做垫脚的后盾。
他本以为,那个和他能彻夜畅谈的桂阳公已经消失了。
但现在看来,也不尽然……
“时间确实久了些,但好在还有时间。”
刘义真已经从一个俊美少年成长为如今颇具气势的帝王,王修的眉毛都增添了几分花白,王买德的脸色也不复之前的红润,变得有些蜡黄:高允……
好吧,高允这家伙和几年前几乎还是一个样。
兜兜转转,君臣四人再次坐到了一起,只不过这一次,他们面对的敌人不再是赫连勃勃,不再是世家,而是这个时代!
刘义真摊开河套的舆图。
“河套对于整个北方的重要性之前朕也说过了。”
“现在河套西面有傅弘之驻防,朕可以把整个陇右外加贺兰山交给他让他当做牧场养马,但方式一定要按朕的来!”
“还有云中方向,那里是整个河套的精华地带,也是最容易对治理大河起到作用的地方。”
四人在讨论过后,一致决定整个河套的人数保持在十万户即可。
十万户百姓用的耕田,正好是现在河套耕地面积的一半,只要将这一半退耕还林,再进一步改善高原,那大河未来暴走的风险无疑会大大降低。
“如今河套的百姓都是匈奴、鲜卑乃至羌人,让他们去耕地说不定反而会激起他们的逆反心理,派去种植树木、制造青储最合适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