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定以为剑阁中的宋军不过两千，但现在看来何止两万？

再看到姚光率领仇池大军已经贴到面前，赫连定思索数秒后，便立刻朝后撤去。

见猎物要逃，姚光顿时爆发出莫名的伟力，手中大刀挥舞，胡乱砍死近前的几名胡夏士卒后朝着赫连定杀去。

仇池的土地本就山地偏多，在这剑阁附近的地形最适合其行进。反之赫连定胯下虽有良马，却几步一个起伏，让战马的速度始终提不上去，仅仅跑了不到几百步便被后面的姚光追上一刀砍翻在地。

赫连定狼狈的在地上转了个圈，抬头求饶似的看着姚光：“仇池之事并非你想的那样！”

姚光根本不听他解释，反手又是一撩，赫连定赶忙抓起武器挡住这致命的一刀后继续为自己开脱：“是杨难当先对我大夏动手的！你不能是非不分！”

“是非不分？”

手腕上的力道不自觉的又重了几道。

“若非你胡夏欺人太甚，我仇池两任国主又怎会皆死于非命！”

赫连定眼见姚光是不留余地的要杀他，终于是害怕到极致居然反而威胁起来：“我如今是大夏太子！你若敢杀我，单于必会让你们氐人陪葬！”

谁知姚光听到这威胁的话后也不复之前的恼怒，而是颇为平淡的回应道：“陪葬就陪葬吧，我氐族……早就亡了！”

在赫连定不解的眼神下，姚光重重往下一压刀柄，将自己的仇恨都一并狠狠斩下，用鲜血洗去了自己浑身的污垢。

因为刚才的追击太凶，姚光的头盔已经不知道跌落到哪去，此刻他蓬头垢面的高举赫连定的头颅，想要高喊什么，却仿佛有东西堵在喉咙，让他难以一吐为快。

其他胡夏士卒见主将已经伏诛，也是逃的逃散的散，从后面赶来的宋军轻松便收拾了战局，扫灭这支小股敌军。

萧承之也从剑阁看来，看到姚光还在举着赫连定的头颅一直站在高处，也是拱手庆贺：“恭喜姚将军大仇得报。”

姚光听到萧承之的声音吗，那既似无神又像思索着无数事物的双眼终于是恢复过神采。

他放下手臂，看看赫连定的头颅后一松手便将它丢在一边。

……

末了。

姚光也向萧承之回礼：“谢萧将军为我仇池报仇。”

“另外，还请萧将军代我向成都王，陛下谢恩。”

萧承之张张嘴，那句“你难道不去吗？”的话被他硬生生憋了回去。

他知道姚光的选择，也愿意帮姚光这個忙。

最后朝着姚光行礼告别，宋军越过姚光的身体一路朝着汉中方向前进。

那些姚光的旧部也都留在原地，围在一起目送宋军远去，眼中尽是羡慕和神伤。

“这是怎样强大的一个民族啊。”

“感觉他们永远都不会失败一样。”

“敌人可以将他们消灭，但却永远无法打倒他们……”

姚光看着面前自己的族人们，高高举起武器。

“但我氐族也不差！”

当然不差！

曾经盛极一时的前秦天王苻坚便是氐族人！

只是可惜运气差了点。

也就差那么一点点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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