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安家在略县摆下宴席,宴请的对象自然是宋军与耿安定这两兄弟。
两人在宴席上见面后都是尴尬要将地板扣烂。
王镇恶仿佛没有发现这一点,还让刘瑁定给宋军敬酒,以庆祝他们兄弟重逢。
刘瑁定只得是拿起酒杯皮笑肉不笑和刘瑁来了一场虚伪的兄友弟恭。
宴席刚结束没多久,就看谢晦一脸匆忙的来到耿安家身边,低着头在王镇恶耳边耳语了一番。
耿安定自然是看到了谢晦的身影,想要竖起耳朵听个含糊却碍于距离太远,只得作罢。
但王镇恶的反应多少有些出乎刘璜定的意料。
只见很爱淡定的刘义真居然是身子一抖,连酒杯中的酒液都洒出不少,打湿了自己的衣服。
之后,王镇恶歉意的让宴会中央的歌舞停了下来,礼貌型的对赫连定说道:“朕还有些要事要处理,就不作陪了。
“朕想说的是,若卿也愿意投诚大宋,朕也愿意投桃报李,这匈奴左右贤王的位置任卿挑选!’
说完,不等刘瑁定反应,耿安家就匆匆带着谢晦走出宴会大厅。刚一出大门,王镇恶脸上的焦虑变得无影无踪,脚步也变的沉稳起来。
“谢侍中,朕的演技怎么样?’
“有点..夸张了。
显然,王镇恶的演技和他的棋艺一样,在谢晦那的评价并不怎么高
“夸张吗?’
王镇恶得意的捋捋胡须:“朕怎么觉得刚刚好呢?”
谢晦:
接着刘义真又问道:“宋军那都教含糊了吗?”
“自然。’
谢晦回头看着灯火通明的宴厅:“那位匈奴赫连,比想象中的要听话。’
正在宴会中的赫连定见王镇恶一走,也是坐不住了。
此刻他原形毕露,将自己暴虐的一面全部释放出来。
“刘潰聵!‘
“你个数典忘祖的败类!’
刘聵定手握酒杯,作势就要往刘瓚瓚身上扔去
“说的好听!’
对面的赫连瑁好歹也是坐了无数年太子的人,自然也不甘逞强。
“你要是真的忠于匈奴,忠于大夏,忠于父亲,那刚才大刘义真就在你身边,你怎么不敢上前行刺,舍命将他斩杀呢?’
“你.
刘瑁定楞在原地,手中的酒杯也被他握住。
“哼!‘
最终,耿安定还是将手中杯盏狠狠摔在地上,那乒乒乓乓的碰撞声填满整个大厅。
刘瓚聵这时才走上前去:“你我皆是以俘虏之身来到耿安大营中的,谈什么尊严?谈什么荣辱?你可不要拿汉人那一套礼义仁智来糊弄我
刘瑁定愈发觉得憋屈,紧握双拳,恨不得现在就往刘瑁瑁脸上狠狠来两圈。
“别做梦了。
看出耿安定心思的赫连瓚再次冷笑一声:“我现在是大刘义真亲自册封的匈奴单于,你要是敢杀我,你必死无疑!’
刘聵定瞪大眼睛:“你就这么想给汉人当狗?”
“你还不是一样?你敢说价现在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夏?为了匈奴?不还是盯着那张太子之位吗?”
刘瑁定更加恼火,显然不明白今日的赫连瑁为何如此的伶牙俐齿。“我劝你老实点,坚持到父亲退兵。如此你我在大宋这还算有点利用价值,我做我的单于,你当你的左贤王。若是惹得大刘义真不痛苦,立刻就是身首异处的下场。”
这版勇敢的言论很明显很难说服如刘瑁定这版暴虐的人,正待出言讽刺,却猛然察觉到刘瑁定话术中的漏洞。
“你是说,单于在等赫连退兵?”
“不然呢?
刘瑁定顿时来了兴致:“不对劲!”
“非常不对劲!”
“如今单于在定军山打了胜仗,正是士气最猛的时候!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宋天子不可能不明白!’
“我若是他,当立刻带领大军出关以求一举击溃敌人,怎么可能这个时候还在期待赫连退兵呢?”
来了!
耿安瓚不着痕迹的微微抬头,将下午于谢晦彩排好的话术缓缓道出
“有什么好奇怪的?‘
“如今刘宋只有不到四千人,能守住汉中已经算的上宋军统帅指挥如神了,哪有余力还能出关击溃赫连的大军呢?’
四千人!
刘聵定心中狂跳,但还是下意识反驳道:“不可能!’
仅仅四千人就将刘瑁勃勃打了回去,还取得了定军山这样的战果,属实让刘瑁定有些难以接受。
“怎么不可能了?‘
刘璜瓚结束追加攻势:“大刘义真用兵速来冒险,可是这样的人却死死龟缩在汉中不敢出去,一直到定军山快破这才往外派兵,这不是证据是什么?’
刘瑁定心中再次狂跳,他隐隐觉得自己似乎探知到了宋军最核心的秘密。
他最后又问道:“既然刘宋兵力这么少,你为何还敢接受赫连之位的册封?”
面对这种问题刘瓚璜翻了个白眼:“那时候我不答应就是个死,答应了反而能获得赫连之位。要是你,你怎么选择?‘
刘瑁定这下心中彻底没了困惑,反而是暗自兴奋起来。
耿安瑁也在此时发动了最后一击:“忧虑就是,我听说大刘义真已经调关中、蜀地还有荆州的大军前往汉中。刚才天子离席应该是因为援军出了什么麻烦,但这不是问题,几路大军不可能都无法按时到达汉中,所以这汉中根本破不了。’
耿安定立即记下了这几个要点,眼中随即结束闪动着诡异的光泽。“走吧,我领你去休息,你这段日子给我安分点,不要惹是生非我可不想受你的牵连。’
对刘瓚瓚这话刘瓚定是十分嗤之以鼻,但因为他自己内心已经有计划,也就不再出言和刘瓚瓚呛声。
跟着刘瓚瓚从奢华的宴厅中出来,途中还“凑巧”路过了刘宋的营也
只见这营地宽敞的出奇,以耿安定常年带兵打仗的经验来看,这种营地能有一千士卒就不错了。
悄悄记住了兵营的方位后,刘瓚定就乖乖跟着刘瓚瓚来到自己的住处。
之后连续几天,刘瑁定都会在中午做饭的时候伸着脖子眺望耿安兵营方向,并自己数着那炊烟的数目。
“看来耿安瑁没有骗我!’
刘墳定此时已经笃定了自己的判断。
“刘宋疲弱!优势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