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义真带着笑意看向撤退的胡夏大军:“朕和拓跋焘加在一起都没赫连勃勃岁数大。赫连勃勃现在心中最担忧的,应该也是这点。”
与刘义真相比,赫连勃勃就像已经快要坠落到天渊的太阳,虽然依旧明亮,但已是没了灼热的质感。
“赫连勃勃已老,但朕还年轻!”
“而赫连勃勃那些儿子里,成材的有几个朕不好说,废物倒是有着不少。”
“所以,朕,是他宁死也要拖到地狱里的人!”
最后看了眼退走的夏军,刘义真掉过头去:“走了。”
“下一次进攻,将是赫连勃勃的全力一击。”
走下城楼,守军将士无不屈身行礼:“陛下圣躬安!”
“朕安!”
强打起精神,刘义真对守军做出赏赐:“反阳平关守军,皆官升一级。并赐美酒百斗、肉食万斤!”
丰厚的赏赐更是让阳平关守军爆发阵阵欢呼,三呼万岁。
“垣护之呢?”
赏赐完将士,刘义真举目眺望,却没看到那个垣护之的身影,心中不由一沉。
“垣将军被薛安都带下休息了。”
身边有知情者告知了垣护之的情况,刘义真这才放下心来。
“今天用羽林军换防阳平关守军,让他们好好休息。”
一边进行调整,刘义真一边又再次走上关墙,观察着这座摇摇欲坠的防线。
这座关墙并非是全部新修的城墙,看墙上被砸开的裂痕能明显看到新旧两种不同的墙体。
“回陛下。”
有守军随时向刘义真汇报。
“这里本是原本阳平关的东墙,垣将军命我等加固城墙,又将东墙的大门堵死,在东面修筑营地,用以抵挡夏军!”
“而今,这样的营地已是被破了三次了!”
被攻破了三次营地!
随行的诸将显然被这个数字吓到。
以往的军队,便是被攻破一次营地怕是就要立即溃败,而垣护之,却在这里守了四次!
“垣将军……虎将也!”
半个多月的守城之战到底有多惨烈刘义真已是很难想象,但这些守城留下的痕迹依旧让他不免动容。
“朱修之、柳元景。”
“臣在!”
“今夜,你两的部队轮番精心加固城墙。在明天之前务必将关墙修缮完整,不然拿你们试问!”
“诺!”
又在关墙上走动了几个来回,确认了垣护之布置的防线没有漏洞之后,刘义真再次感叹:“若非垣护之在此,汉中怕是已经易主!”
垣护之,无疑是在此次战役当中立下了头功。
为了鼓舞士气,刘义真又是当即宣布加封垣护之为县伯,并将垣护之身边得力的将官也加封为县子。这等丰厚的奖赏惹得营地内的士卒再次爆发出阵阵欢呼。
“陛下!垣将军来了!”
修整完的垣护之此刻吊着一支胳膊有些狼狈的来到刘义真面前,在看到刘义真熟悉的面容时。这个孤身抵挡赫连勃勃数万大军的硬汉,居然是眼中一热,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