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
好像刘裕。
刘义符站起身:“要瞒过拓跋嗣可不容易。”
“孤与父皇身形、容貌都很相似。孤可以伪装成父皇尽量拖延几天。”
其他人还要在劝,刘义符已经开始安排后面的事情。
他看向王弘,这名自己二弟的岳丈。
“王仆射,孤命你带着天子印玺、兵符,还有……父皇的遗体,即可从南方轵县过大河回到建康,将印玺交予秦王。”
尤其是刘裕的遗体。
刘义符绝不容忍自己父亲的身体再遭到丁点破坏,必须尽快带到建康。
之所以选择王弘是因为王弘如今也算是外戚一族,他负责天子印玺等事物也不必担心出什么意外。
要是谢晦或者傅亮,刘义符心中也没底。
王弘当即领命。
大军重要,这些一样也重要。
“好了,尽快布置吧。莫要再耽搁,被拓跋嗣发现端倪!”
刘义符将事情安排妥当后让众人都去准备,并给他们都下了绝密的封口令。
等几人离开,刘义符才取下头上金盔,再次抱头大哭起来。
刚才的从容,其实都是装的。
只是国赖长君,不得不如此罢了。
刘义符转头看向一旁被帘子遮挡的床榻,那里正躺着刘裕的遗体。
“父皇……”
看着那床榻许久后,刘义符才重新擦干眼泪,点上一盏油灯,开始书写信件。
“传弘农王刘义隆、彭城王刘义康前来觐见。”
刘义符自己可以留下,但是他要确保自己弟弟的安全。
刘义隆和刘义康此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直到他们见到刘裕遗体的时候才如遭雷击,眼泪止不住的落下。
“三弟、四弟……”
刘义符将一封信塞到刘义隆手中,嘱咐起来:“你们现在就启程,用最快的速度赶往建康。将父皇驾崩的消息还有这封信交给二弟,让他尽快做出对策。”
刘义隆红着眼睛:“大兄,那你……”
“为兄要留下来。”
刘义符安抚着刘义隆:“放心,等大军一撤,为兄就会渡过大河前往洛阳。莫要太过担心。”
刘义隆攥紧信件,拉过还在嚎啕大哭的刘义康,向刘义符保证道:“我会尽快赶往建康的。”
“大兄。”
“嗯?”
“你和我保证过的,一定要回来。我在建康等你,二哥也在建康等你。”
刘义符一怔,随即笑起来:“当然。”
他将手放在刘义康头上重重按了几下,让他止住哭声。
“快走吧,现在的上党不是久留之地。早走一分,就少了一分危险。”
刘义隆也知道现在局势的危险与事情的紧迫,当即就带着刘义康离开。
他们一路上伪装成信使,只说是有平常文书要往建康送达,很快就越过轵县,渡过大河,来到洛阳。
到了洛阳后,刘义隆不由想到了自己刚刚出生的儿子刘骏。
但眼下刘义隆显然是不能暴露身份,更不能再洛阳耽搁时间。他只是远远的望向自己儿子的住所,就扭头离开。
现在,他还要去救更多人的孩子、更多人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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