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侍中。”
“所谓租庸调制,是以“人丁“为本,不论土地、财产的多少,都要按丁交纳同等数量的绢、粟……”
虽然这些东西都在奏折上写的明明白白。
但是脱裤子放屁的事该干还得干。
就好比一些面试官拿着简历向你提问:“你简单介绍一下你自己。”
如果真的瞎糊弄过去那基本就是完蛋。
何况这其实也算是一个小小的考验。
刘义真面对一众巨头毫不怯场,对租庸调制侃侃而谈,期间更是用一些实际的数字来对比过时税法,以此让在座的众人更直观感受到租庸调制的好处。
等刘义真说完,谢晦又问:“长安公,那你可知私改朝廷税法可是重罪!”
刘义真见谢晦纠缠个没完,便察觉到不对。
偷偷看了眼刘裕,见刘裕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仿佛下面站着的不是自家儿子,而是一个外人一样。
有古怪!
谢晦不可能这么光明正大针对刘义真。
两人又没什么矛盾。
何况刘裕在这呢!
刘义真愈发肯定这绝对是刘裕对自己的考验。
不对,说是考验其实没必要在这大庭广众之下。
更大的可能是把自己推销出去。
没错!
就是推销出去!
在座的都是人精,是不是有真才实学几句话就能清楚。
刘义真的“简历”写的再厉害,政绩再出色,那终究也是纸上的记载。
现在刘义真要做的不是给自己辩解。
而是把自己推销出去!
同时刘义真也想到了刘裕昨天和自己说的话。
“为官者,上下要兼顾。不可只为成效而把下面的人推出去,不然就会站不稳。同时也不可只袒护属下而忘记自身职责。”
刘裕甚至还有借刘义真之手捞王镇恶一把的意思。
这明显是刘裕透题了。
现在刘义真要把自己定位搞清楚。
在建康不是在关中。
自己不是主政者,而是众多官员中的一份子。
同时刘裕现在还未称帝。
自己不是皇子而是大晋长安公。
所以刘裕才提醒自己为何既要维护下属又要应付上级。
只能说刘裕给开的挂实在有些隐晦。
但只要明白了自然就知道如何破题。
“谢侍中说的对,私自篡改国法自然是重罪!”
“义真愿意受罚。”
“但是!”
刘义真抬起头,不卑不亢的和众人诉说起关中的实际情况。
“关中之地连年征战,早就是民生疲乏。诸位或许不知道,在去年冬天长安城中已经是有饿死的百姓,还是王镇恶将军慷慨解囊,才让关中百姓不至于冻死饿死。”
“况且当时赫连勃勃攻打关中,百姓一直民心惶惶。即便赫连勃勃退兵,关中渭河北岸之民也被胡夏士卒疯狂摧残。”
“那时若不想办法调整政令,让百姓休养生息,只怕关中会有大祸。”
“再加上我因胡夏来犯,不得已兵行险招前往胡夏腹地,日日提心吊胆,夜夜寐不能眠,吹寒风、喝羊血、食杂草,九死一生从胡夏逃出来时已经是春耕在即,那时若还向朝廷汇报耽误了春耕,我刘义真就是朝廷与关中的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