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只要能遏制陈胜的发展势头,太平道绝不介意暗中摆他一道。
比如,在他摆出要收济阴郡入囊中之前,先一步派遣大军进驻济阴郡。
陈胜总不能同时与朝廷和太平道双线作战吧?
不可一世的小胡子是怎么灭亡的,不知道吗?
但眼下这节骨眼上嘛……
只要陈胜能顺利打进济阴郡,太平道诸多高层心头再不爽,也只得捏着鼻子认了。
除非他们有再度与陈胜撕破脸,同时与朝廷和陈郡的兵马双线作战的勇气!
……
卯时。
当天边第一缕晨曦跃出地面线之时,蒙恬军二万五千卒已饱食一餐、整军完毕!
二万五千赤甲兵卒陈列于天光暗淡的校场之上,密密麻麻的戈林枪阵就如同初秋的芦苇荡,一眼望不到头……
蒙恬按剑,步履坚定的大步登上将台,面向校场,在二万五千赤甲兵卒的注目之中,面容坚毅的运足内气大喝道:“弟兄们,这几日大家心头憋不憋屈、窝不窝囊?”
“憋屈!”
“窝囊!”
二万五千人齐声大喊。
声音很洪亮。
但蒙恬听在耳中,总觉话语之中少了点什么。
他想了想,哦,原来是少了愤怒……
‘这可不行!’
他在心头低低的说道,面上坚毅的表情不变,只是声音陡然拔高,爆喝道:“我也憋屈,我也窝囊!”
“自我与众兄弟入梁郡、立砀山大营以来,何曾这般憋屈过?何曾这般窝囊过?”
“徐州的任嚣如何?三千兵下徐州,兵锋所至,徐州豪杰无不望风而降,何其蛮横、何其骄狂?”
“但哪又如何?”
“他二十五万大军,强攻我们砀山大营一整年,我们都未曾令其踏足商丘一步!”
“扬州的屠睢又如何?十五万军纵横扬州无敌手,号称太平道最精锐之师!”
“但哪又如何?”
“他屠睢要北上入冀州,宁可绕路走陈郡都不敢踏足砀山一步!”
“我与众兄弟入谯郡阻他北上,以三万郡搦战他十五万军,他可曾敢与我们交战?”
“放眼九州,除幽州军与搏浪军之外,我砀山军称第二,谁敢称第一?”
他横眉怒目的咆哮着,雷霆般撼人心魄的声音在二万五千卒中回荡着。
校场之中开始响起片片“吱吱”的声音。
那是无数士卒在死命捏动兵刃的声音……
一双双抬起头,望向蒙恬的目光之中,也出现了一丝丝火光!
五万人将任嚣军二十多万大军抵挡在梁郡之外。
他们无疑曾是骄傲的。
山阳郡那一场大败,击溃了他们的骄傲。
红衣军磨灭了他们剩下的骄傲……
现在,蒙恬正在唤醒心中残存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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