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黄金车架内那人冷冷的嗤笑了一声。
下一刻。
一只通体如白玉雕琢的修长手掌只黄金马车之中探出,不带丝毫烟火气的隔空一掌,拍向恢弘的淡黄色光幕。
就见接天连地的淡黄色光幕之上陡然凹陷出一道大有千丈、五指分明的手掌印。
而后只听见“啵”的一声。
恢弘的淡黄色光幕,就像是阳光下的泡沫一样,随风消散。
就像是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一样!
老卒冷眼旁观着这一幕,没有任何动作。
黄金车架那种那人隔空击出这一掌之后,便在九条五爪金龙的拉动下飞速滑向草原深处。
将整座天地照耀得仿佛白昼一边的明亮金光迅速消失。
百万金发碧眼的犬戎人愣了愣后,齐齐从地上爬起来,再次化成无边骇浪,拍向长城。
老卒见状,淡淡的道:“听吾号令,翻天覆地阵,起!”
“唯!”
数百道雄壮的呐喊声在幽州军中响起。
下一刻,雄浑的兵煞之气,直冲斗牛!
……
沉睡中的吕政,忽然被一阵心悸之感惊醒!
他猛地的翻身而起,却不见任何异常。
忽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迅速由远及近,他惊悸的怒喝道:“什么人?”
“大人,是末将!”
赵佗步履匆匆的挑帘而入,抱拳拱手道:“大人,探马急报,青州黄巾贼,大举犯境!”
吕政一拧眉头,总觉一阵强烈的不安感盘踞在心头,挥之不去:“你方才可曾察觉有异?”
赵佗诧异的抬起头看向他,不安的踌躇了几息后,说道:“回大人,方才天际有黄光闪过,营中所有将士尽皆惊醒……末将见到那阵黄光了,总感觉,似是失去了什么很重要的事物!”
“对!”
吕政用力的一点头道:“就是这种感觉,营中将士,都有此等心绪吗?”
赵佗再拱手:“回大人,末将不知……大人,青州黄巾贼已入境,我等还需要早做准备才是!”
吕政听言,只得强行压下心头的不安之感,沉声道:“依计而行罢,传我命令,三军拔营!”
赵佗领命,高声道:“唯!”
言罢,他转身快步冲出帅帐。
吕政独自一人站在帐中,烦闷的徘徊了两圈,忽然感觉到,自己所修法家律令之力此刻异常的活跃,似有一种呼之欲出的破境之感!
他拧着眉头在帐篷巡视了一圈,目光落在床榻边上的佩剑之上。
他张开手掌对准佩剑,沉声低喝道:“律令,出鞘!”
“铿。”
宝剑弹射而出,剑柄似有灵性一般直接飞入他的手掌之中。
吕政不可思议的的看了看自己掌中的佩剑,愣了几息后,突然脸色大变:“九州大阵!”
……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刘季睁开眼,就见自己高作于巍峨大殿之上,下方是君臣俯首,万军跪拜。
正当他志得意满之际,忽然感觉到天摇地动。
他一睁眼,就见一张豹头环眼的黝黑大脸杵在自己上方,使劲儿的摇着自己:“二哥,快醒醒,击鼓了……”
他使劲儿晃了晃自己昏沉沉的脑袋,勉强坐起来,就听见雄壮的鼓声响彻大营。
他蓦地变了颜色,惊慌的失声道:“是黄巾贼打过来了吗?”
樊哙七手八脚的将刘季的甲胄抓过来,拉扯着他起来披甲:“还能是什么?二哥,快快披甲,咱们这一百的五百主感染风寒,正打摆子呢,俺与曹参、夏侯婴他们几个商议着,推举你为假五百主,带领俺们!”
“风寒?乃公看他是贪生怕死罢!”
刘季麻利的爬起来,在樊哙的帮助下七手八脚的披甲。
樊哙:“嗨,谁不贪生怕死啊?难道二哥你不怕吗?”
刘季愣了愣:“我不怕啊!”
樊哙讶异的上下看了他一眼,心道了一声“不应该啊”!
大家都是第一次上战场。
他凭什么不怕?
“别耽搁了!”
刘季抓起佩剑插进腰间的革带里:“要顶替那厮的五百主之职,光有咱自家弟兄的推举还不够,还得打通二五百主那处关节,叫上哥几个,与我一道去见二五百主!”
樊哙又忍不住讶异的看了他一眼,总觉得他这会儿的脑子怎么转得这么快?
刘季却没有再耽搁,拉着他就快步冲出了营帐。
……
沉睡中的陈胜突然惊坐而起,只觉得心悸的喘不过气来。
“嘭嘭。”
敲门声响起,陈守的声音从房外传来:“大郎,你醒了没有?”
陈胜连忙起身去开门:“阿爹,醒了,都这么晚了,您怎么还没睡?”
拉开房门。
他就见衣衫整齐的陈守挑着灯笼站在房门外,脸色很是沉重:“穿上衣裳,出来说!”
“哦。”
陈胜应了一声,转身快步走到床榻前,抓起深衣七手八脚的裹在身上,然后快步走出来:“阿爹,出什么事儿了?”
陈守领着陈胜往前院走:“你感知一下体内的劲力。”
陈胜愣了愣,随手一拳轰出去。
“嘭。”
拳劲崩出,落于地面上,轰出海碗大的一个凹坑。
陈胜自己都被吓了一跳,失声道:“什么情况?”
陈守道:“方才老子与你刀叔在商议练兵之事,忽见天际有黄光闪过,而后,你刀叔就突破了……他说,九州大阵,破了!”
“什么?”
陈胜惊了:“平白无故的,九州大阵怎么……”
话说到一半,他就说不下去了。
九州大阵的威力,一直都在削弱,随时都有可能彻底破灭。
这一点,他早就知道。
如今破灭,好像也不是什么突然的事。
陈守:“你刀叔猜测,要么是北疆出了什么人大变故,要么是太平道又有什么大动作,导致本就摇摇欲坠的九州大阵,再也撑不住了……”
陈胜听言,忍不住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内忧外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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