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个份上了,继续试探下去,毫无意义。
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很多事情点到为止即可,没有必要穷追猛打。
秀云招待着那拉氏用了丰盛的晚膳,又命人装了两车礼物,请那拉氏帮忙带回去。
等玉柱回来后,秀云就把那拉氏的心思说了。
玉柱听了后,直摇头,断然说:“轩玉不可能和你们家结亲的,你今天做的很对,索性让那拉氏死了这条心。”
秀云也不懂遗传优生学,她见玉柱的态度异常坚决,便说:“其实呢,二阿哥生的晚了。不然的话,倒是可以考虑亲上加亲。”
玉柱心里有数,秀云不过是说说而已,并没有动这个心思。
“我处于风口浪尖之上,轩玉结亲的事儿,完全可以不急。等六年后,他也才十七岁嘛。”玉柱算得很清楚,六年后,老皇帝驾崩了,他若是事败,身为嫡长子的轩玉必定难逃一死。
那拉氏无足轻重,但是,秀云的大哥安林就不同了。
为了解释清楚,免得安林误会了,秀云专程回了一趟娘家,私下里和安林把话说清楚了。
安林是个大明白人,不客气的说,轩玉的婚事,恐怕连玉柱都无法做主的。
他一听那拉氏的念头,就直摇头,说:“唉,蠢妇,头发长见识短。你是我的亲妹妹,咱们两个打小感情就贼好,哪里还需要什么亲上加亲呢?那简直是画蛇添足嘛。”
秀云的亲妈,伊尔根觉罗氏,得知了消息后,喷着鼻音说:“太蠢了,凭啥呀?唉,这么些年,她暗中掏咱们家的银子,贴补娘家的兄弟们,我一直睁一眼闭一眼的装糊涂。没想到,竟然是个愚不可及的蠢物。”
“额涅,您当初怎么也看了眼?”秀云故意揶揄亲妈。
伊尔根觉罗氏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都怨你阿玛,在外头喝多了黄汤,硬被人家骗了。”
秀云笑道:“额涅,我就不信您当初看不出来。”
伊尔根觉罗氏把身子往后靠了靠,换了个更加舒服的姿势,这才慢腾腾的说:“你玛法的脾气太过耿直了,容易招惹是非。再说了,低门娶妇,也是自保之道。从手指缝里漏点东西给她,她已经很满意了,不好么?”
秀云吃吃的一笑,她的亲妈,彻头彻尾的老狐狸一只。
“咱们家的事,我都心里有数,倒是你们家的事,可要多多当心一些啊。”伊尔根觉罗氏叹息道,“我听你阿玛说了,万岁爷的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可是,接位的那个究竟是谁,始终没个准信啊。”
秀云一听就懂了,隐藏在她们家背后的各路人马,有些坐不住了。
“额涅,您女婿曾经专门吩咐过了,就一句话:一动不如一静,不争即是争!”秀云望着伊尔根觉罗氏,一本正经的说,“不瞒您说,我一直有个直觉,我男人,您女婿,所图非小。”
伊尔根觉罗氏眼前猛的一亮,随即笑道:“就怕他没志向啊!”
母女两个,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正经的兵权,富察家其实并没掌握多少。
但是,整个富察家,在黑龙江军界的影响力,却是不小。
更重要的是,萨布素其实是因老皇帝的不公待遇,被活活气死的,富察家始终咽不下这口恶气。
“额涅,您外孙的位置稳不稳,就全看咱们家是不是鼎力支持了。”秀云微微露了点口风给亲妈。
伊尔根觉罗氏笃定的说:“你就放心吧,要钱给钱,要人给人。你阿玛早就说过了,若想替你玛法彻底的翻案,只能依靠你生的大阿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