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玉柱起身,老赫舍里氏突然发了难。
“老头子,他这些年在外头,吃香的,喝辣的,兜里的钱,敞开来花,都花不完,难为啥?”
屋里的人,都知道,隆科多把李四儿她们娘儿三个,宠到天上去了,好几座银山都搬去了李四儿那里。
如今,德克新的嫡幺女,正在议亲。可是,老佟家的公中,却只能出一万两的压箱银,这也太少了点吧?拿得出手么?
“老三,咱们家可还没有分家呢,你外头的那些东西,是不是都该拿回来了呀?”
德克新此话一出口,大家就都明白了,这是眼红隆科多捞了好几座银山,却不往家里的公中上交,导致大家都跟着过苦日子了。
隆科多挺起胸膛,昂着脑袋,轻蔑的说:“你在煤炸胡同和羊乙宝胡同,各有一座四进的大宅子,且各藏了一个唱昆曲的戏班子,还养了好几个外室女。怎么着,打量着我不知道么?”
嗨,一剑封喉!
德克新做梦也没有料到,如此隐秘的事情,竟然被隆科多掌握得如此的清楚。
于是,面色苍白的德克新,径直败退了!
没等大哥叶克书出声,隆科多已经掉转了枪口,直接了当的说:“大哥,你也别装了,怀柔附近那一万亩上等的水田,应该是挂在你的大管家萧四城的名下吧?”
得,叶克新也不敢吱声了!
隆科多扫视了全屋一周,凡是与他凌厉眼神相遇的弟弟们,有一个算一个,都低下了头。
这时,鄂伦岱得意洋洋的说话了。
“啧啧,咱们老佟家两座公府里,谁没点牛黄狗宝啊?大哥莫说三弟,癞蛤蟆别说蟾蜍了,是吧?”
老赫舍里氏布置的伯父收拾侄儿,提前破了功,无人再敢出头了。
大家都是场面上的权贵,老赫舍里氏心里也很清楚,今天,只要有鄂伦岱在场,啥布置都会给搅黄了。
“老三,你真要宠着外室灭妻么?”亲妈质问亲儿子,哪怕是鄂伦岱也不好第一时间抢话的。
隆科多早就想好了对策,他径直跪下了,诚恳的说:“额涅,您又不是不知道,她有多霸道?刚嫁进门,就卖了我的三个美妾,我冲您是她亲姑母的面子,忍了。后来,她又拿着我的血汗钱,去贴补娘家好赌的弟弟,足足有十万两啊。再后来,索额图事败了,她私下里打着我的旗号,到处找人帮索额图说好话。如果不是万岁爷早就知道,我和索额图素来不和,这脑袋只怕是已经搬了家!”
哦,原本如此啊,玉柱恍然大悟了。
难怪历史上的隆科多,故意纵容李四儿,把嫡妻小赫舍里氏,整成了“类人彘”的状态。
在夫贵妻荣的当下,小赫舍里氏干的破事,太出格了!
索额图,并不是小赫舍里氏嫡亲的叔祖,而是隔了房的堂叔祖。要知道,隔房要远三千里呢。
为了娘家的隔房亲戚,居然不怕坑死了自己的丈夫,这种吃里扒外的奇葩老婆,简直是太可怕了!
毕竟是亲母子,老赫舍里氏仔细一想,隆科多确实没说半句假话。
她的亲侄女,简直活见鬼了,拼命拿婆家的东西,往娘家搬。
这些破事闹大之后,如果不是皇帝指婚的嫡妻,隆科多早就休了小赫舍里氏出门。
佟国维也被提醒了,他忍不住怒道:“简直是岂有此理,老三媳妇还是我们佟家的儿媳妇么?”
老寿星这一发怒,鄂伦岱就好说话了。
他叹息道:“咱们满洲的大姑奶奶,确实是个个都卫护娘家,但是,也得有个分寸吧?坑了丈夫,也就罢了,总不能还要坑了家里有出息的孙子辈吧?”
嗨,他这话一出口,众人的视线就都挪到了玉柱的身上。
老佟家的孙辈之中,唯一有出息的一个,在这儿呢!
顺治朝的时候,科举取士,分为满榜和汉榜。
不客气的说,顺治朝的两名满榜状元,也就是识得几个字,不是睁眼瞎的满人罢了。
他们两个所谓的满状元,岂能和满汉不分榜的会元相提并论?
出门在外的时候,两个满榜状元,自己都不好意思说,他们中过状元。
佟国维和颜悦色的说:“玉柱确实很不错,像我们老佟家的子孙。”
亲祖父的公开夸奖,玉柱自然要跪下叩谢了。
“孙儿不才,勉强识得几个字罢了,玛法您过誉了。”玉柱一向是个低调谦逊的性子,不怕贬低了他自己。
鄂伦岱也看出来了,佟国维没想故意刁难玉柱,他便笑眯眯的望向了庆泰。
庆泰微微一点头,鄂伦岱见此来相助的目的达成了,便咧嘴一笑,心里异常之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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