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老东西?”
何宁明知故问,勾着杨守立的脖子道:“后顾之忧是什么,我要等你多久,不是你的托辞?”
“还能是哪个老东西?杨复……”
说到这,杨守立突然打住,转而说道:“我先想个办法把那老女人休了,然后再去找父亲求情,完事就来长安殿接你,应该就是这个月的事,好不好?”
何宁哭哭啼啼,头埋在杨守立怀里不说话,总算是打消了寻死的念,美人在怀,杨守立邪火大起,一把将何宁按到了旁边的廊檐上,准备开荤泄欲。
何宁吃痛,不满道:“你猴急什么?且去休了妻子再说。”
“老子今晚就要办了你!”
杨守立一把攥住何宁的衣裳,信誓旦旦道:“不就是休个老女人么?她要是敢不滚回娘家,老子就活活打死她!”
二人亲热了好一阵方才分开,美人说不休了妻子就不跟他快活,杨守立无奈之下只能退而求次,随意和美人搞了一会儿就算了,那什么的想法还是没得逞。
杨守立不舍道:“你好好在长安殿住着,我办完事就来接你。”
何宁泫然欲泣,幽怨道:“也不知道要等多久,只盼我不会变成一方望夫石立在长安殿前。”
杨守立听得心疼,把美人抱在怀里安慰了一番。
留恋处,宫人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想起自己为人所制,不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杨守立气得咬牙切齿,狠狠一拳砸在墙上。
一桩赐婚好事因杨复恭的装聋作哑,化作一场闹剧收场。
淑妃自感失了颜面,愤而离席,侄女何宁要死要活,说是失了清白名声,竟欲当殿撞柱自戕,杨守立吓得半死,急忙喝令随行武士去救人,长安殿乱成一片。
皇帝扶额叹息,借口身体不适,一走了之,留下文武群臣面面相觑,杨复恭一阵尴尬。
皇帝都跑了,那还宴个屁!
回到府中,想起杨守立那副魂不守舍的模样,杨复恭气得大骂,连夜命人挑了几个美女送到杨守立府上,可没成想杨守立一个也不稀奇。
时间一晃而过,距那场宴会已过去了半个月。
神策军扩编一事在杨复恭的主持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各部衙门的行政能力也基本恢复完全,皇宫里裁撤了数千宫人,先帝妃嫔也一律也礼送出宫,大明宫冷清了不少。
在李晔的谋划下,杨守立仍然时常偷溜进宫,与何宁躲在长安殿隐秘处幽会,每次见面何宁都哭哭啼啼,杨守立看在眼里痛在心里,恨不得立马回家杀了那老女人。
半个月前的那场宫宴结束后的第二天,杨守立就大着胆子对妻子郑氏摊了牌,说郑氏凶狠无德,而且没给他生下儿子,所以决定休了她,另娶贤惠女为妻。
这话一说出口,就如火星碰上了火药。
郑氏破口大骂,指着杨守立脑袋,说他是个无情无义的畜牲,贫贱夫妻百事哀,老娘跟了你这么年,给你生了两个女,平平安安养到八九岁,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黄巢乱兵杀到长安,你一溜烟儿就跑了,是老娘领着你爹娘逃出去的。
没有我这个老女人,你有现在这个家?怕早就成了个独和尚!
杨守立哑口无言,只是声称连夜就要去官府写公断休书,两个女儿他也不要了,你自己带走,郑氏闻言勃然大怒,随手操起一块石头就往杨守立脑袋上招呼。
“没良心的东西,我打死你!”
“悍妇不可放肆!”
杨守立落荒而逃,狼狈奔出家中,一连好几天不敢回去,之后十多天,杨守立又与郑氏拉锯了几次,可惜没一次占得上风。
每次进宫与何宁密会,看到美人哭成这样,杨守立心里很不是滋味,愈发仇恨郑氏,三月二十五这天,杨守立决定毒杀郑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