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那丰盛的剩饭剩菜,家里人刚刚打牙祭改善的生活,就要重新回到以前清苦的日子了。
这两个月以来,她从班级里默默无闻的小透明一跃就变成了风光无限的焦点,身边围绕多少以前都瞧不起她的女同学,被她抬手就送的南方糖果、精致饼干给震撼到。
尤其是她们亲眼看到何文远轻车熟路的被吉普车接送时,现在一口一个文远姐,叫的那叫一个甜,争先恐后的献殷勤呢!
这可是家境贫寒的她想都不敢想的。
就在这个周末,她可是夸下海口要请客下馆子的,这种出风头的机会怎们能错过呢?
现在她最大的底气来源苏大哥,竟然要跟她断掉关系,这、这不亚于晴天霹雳啊!
“苏大哥,您别离开我,是不是我太矜持让您生气了,我、我改,我改还不行么!今晚我就去你家!”
何文远眼眶都红了,急切的拉着苏辞的手,卑微的恳求着,心中不由得排斥起母亲让她矜持的家庭教育,还是姐妹们说的对,男人都是没有耐心的生物,一定是苏大哥等的不耐烦了,所以要踹了她另觅新欢了!
体验过白天鹅的感觉,谁还心甘情愿重新变回丑小鸭?
对于何文远的请求,苏辞的内心表示毫无波动。
炮制这样自私自利的虚荣婊,哪儿能一直顺毛捋呢,苏辞固然能提供足以满足她虚荣心的物质和经济,但是同样也面临一个问题,那就是她恃宠而骄,得寸进尺。
以前矜持的就跟只小羊羔似的,现在见到苏辞恨不能贴上来。
以前拿到点剩饭剩菜就高兴的跟中彩票似的,现在都敢直接拿起菜单女主人似的点餐了。
种种迹象表明,何文远这是飘了啊。
根据刘光福所说,她还不止一次的旁敲侧击,询问苏辞的家庭情况,这是典型要为上位做准备啊。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何文远和秦淮茹是同类,一旦跟她有了实质性的发展,绝对会立刻打蛇随棍上,而且发动的攻势还是势如闪电。
就比如秦淮茹睡了傻柱之后,第二天就霸占了他的全部财产,连工资都替他领了。
所以看似何文远矜持,实际上是苏辞刻意留着最后的期末考试呢。
既然飘了,那就得来一闷棍,让她知道天高地厚,尤其是对于何文远这种自私自利的虚荣人设,重病下猛药的操作,苏辞已经是轻车熟路的老司机了。
苏辞一分钱都没留,淡淡的起身。
“就当咱们从来没认识。”
说罢,轻飘飘的就转身走人,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何文远脸色发白的追了出来,看着扬长而去的吉普车尾灯,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似的。
此时脑海嗡嗡的一片空白,第一个念头就是,后天请同学们下馆子吃饭的事情可怎么办?
她可是夸下海口要请客的!
这要是折了面子,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文远姐的招牌全都要倒了,指不定还要被那群势利眼的泼妇讥讽嘲笑成什么样呢!
“哟,这不是文远么!从大老板家回来了?”
邻居最势利眼的二庆妈见到何文远,热情洋溢的迎了上来,当她看到何文远此时两手空空的时候,热情瞬间就冷却了一半。
每当何文远给大老板的儿子辅导完功课,总是能带回来一大桌的剩饭剩菜,那鸡鸭鱼肉,猪牛羊肉那叫一个香啊,作为常年接济这一家的二庆妈,自然也能经常打牙祭了。
当然,她脸上的笑容还是不变:“文远啊,我们家刚买了一台12寸的黑白电视,有空常来家里玩啊!”
何文远顿时眼前一亮:“好啊!”黑白电视机,这可是稀罕玩意啊。
不过随后就听到二庆妈慢悠悠的说道:“最近不是《智取威虎山》电视剧重映么,可好看了!到时候你买点饼干、桃酥、花生瓜子什么的,带上你两个弟弟过来热闹啊!”
何文远方才激动的心情顿时被浇了一盆冷水。
我真傻,二庆妈这种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怎么可能让自己白白看电视呢,那得多心疼电费啊!
原来二庆妈是看何文远手里没带剩饭剩菜,所以惦记上了她从‘大老板’那里弄来的零花钱呢!
何文远暗暗后悔,早知道以前的钱都存起来了,那么张扬干什么,现在断了供,反倒是被惦记上了,天可怜见,她连后天请客下馆子的钱都没了!
“好啊,一定,一定!”
但是话到了嘴边,何文远哪里敢兜底,否则一旦被院子里和学校里的人知道自己没钱了,指不定怎么笑话编排她呢!
“那我就准备好茶水等你了!”
二庆妈笑呵呵的回家了。
何文远经过这么一档子的事,顿时绝了跟家里人摊牌的念头,心里的那点儿虚荣作祟,好不容易在这个家里扬眉吐气了,怎么能重新变回丑小鸭!
“苏大哥既然那么喜欢请我吃糖葫芦,肯定对我感兴趣,要不然换个丑八怪怎么可能这么上心?肯定是我哪里做得不对,让他生气了!”
何文远后悔万分的反思,心中抱有一丝希望,只要和苏大哥解除误会,以后夹着尾巴老老实实的教英语,还是能回到之前富裕的生活的。
家里的饭菜一如既往的清汤寡水,见到何文远归来的时候,竟然没有带剩饭剩菜回来。
嫌贫爱富的何文达顿时嘴都撅了起来,以往就算没有剩饭剩菜,何文远也会拿着零钱去一趟供销社,买些稀罕的桃酥糖果和冰淇淋
“姐,你今天怎么空着手回来啊。”
何文达满脸怨念。
何文远早有准备,故作轻松的说道:“你当人家大老板天天下馆子呢?今天回来晚,供销社也关门了,等明天吧,我请你们吃桃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