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校长故作不悦道:“您爱人要是想上大学,跟我说呀!每年我们师范大学都有一部分特招名额,凭咱们的交情,您不过来找我,莫不是怕我这老骨头不讲情面?”
“呵呵,那倒不是!”
苏辞道,“一开始吧,我也的确早想来拜会您老,可是吧,我那爱人非要考医学院,执着的很,我也就由着她了!”
再说了,就算真有特招名额,也不能用在丁秋楠身上,她要是知道了,指不定怎么抗拒呢,她最是讨厌走后门的事情。
“原来是这样!”刘校长了然,说道
“既然如此,那就祝贺您爱人旗开得胜了!”
又是一番叙旧,苏辞从随身空间里拿出十张摩托车票作为见面礼。
刘校长本想推辞,但是苏辞给的还是太多。
他近来也在谋求引入师资力量呢,正愁该怎么和其他大学在福利和待遇上做竞争呢,有了这十张摩托车票作为奖励,不愁聘请不到好教授!
毕竟红星摩托车,这可是全国最时尚、最紧俏的商品,有价无市的存在,黑市上一张票都炒出了天价!
公家单位都很难抢到一张票,放眼看来,哪个大学能弄到,那可不就是代表着硬实力么!有了梧桐树,何愁凤凰不来?
这可是解了他燃眉之急!
“苏厂长,有空多来我师范大学办公室坐坐,喝杯茶聊聊天!”
碍于高考时间,不适合让苏辞久留,为了表达诚意,年迈的刘校长热情的亲自送他出校门,约定好改日再叙旧
苏辞骑上心爱的小摩托准备回家,转角的时候,以他宗师级的耳力,很快就听到了车铃声,于是干脆就停下来让行。
“哎呦!”可是那歪歪扭扭转向的自行车,却出了大问题,一个瘦削身板的少女刚刚转向,看到骤然出现的摩托车,明显技术不行,吓得花容失色,哎呦一声惨叫,撞上了摩托车。
苏辞:“……”
好吧,不管那个时代,女司机都是恐怖如斯的存在。
自行车的车轱辘撞在马路牙子上,本身就是二手生锈的车轴歪出一个新弧度,车把手当场就散架了。
手足无措的少女,顾不上膝盖上的擦伤,看到散架的自行车,心中一惊,立刻就恶人先告状叫道:“你这人怎么回事呀,不看路的么,看把我车子撞成什么样了!赔钱!”
苏辞没言语,看着少女略有些熟悉的美人胚子脸,心下正思索呢,这个是何文远,还是宋运萍?还不等他开口,就有好心的路人对少女指指点点。
“你这小姑娘得讲点道理吧,明明是你撞上的人家摩托车!”
“人家转向的时候就停下了,是你骑车技术不行!”
“小姑娘你看把人家车漆都给刮花了,你得赔钱呀!”
这个时代还是很温暖的,碰瓷的大爷大妈还没变坏变老呢,交通事故出了问题,不会有人赖账,目睹的热心观众也会踊跃帮忙。
听到路边热心人的话,小姑娘脸上的血色瞬间就消失不见了,眼神顿时一阵慌乱,硬着头皮道歉。
“对不起,是我的错,这自行车是我借来的,我姐高考,我急着给她送饭,所以才不小心……”
看着那散架的自行车,何文远的心头都在滴血,这车还是她死乞白赖的借的二庆妈家的,以她那抠门的个性,如果不是姐姐高考,她绝不可能借出来。
哪怕是二手自行车,这撞坏了,她可是得付全盘责任的!天知道要赔偿多少维修费?
苏辞看了她一眼,那身上洗得发白的旧衣服,裤子上还满是补丁,一看家庭环境就不咋地,大致也明白了对方恶人先告状的原因,这是想赖掉赔偿问题呢。
“我这人也不是不讲道理,虽说责任方在你,我就不计较什么精神损失费了,你把我车漆钱赔了就行。”
何文远一听,顿时松了口气,心说对方也不是不讲道理,一块油漆钱而已,能贵到哪里去?
“那、那好吧,你说多少钱。”
何文远紧张的握紧了兜里仅有的五毛钱,这是她一个月的零花钱。
“这个咱们找个修车铺问问吧,公道公平,省的你不服气。”
“好!”
何文远一听就同意了,有修车铺的人做鉴定,那就杜绝了对方狮子大开口的可能,对她来说还是有利的。
五分钟后。
“什么?!就刮坏了这么一点点,竟然要整体更换新的车身?!”
何文远惊得声音都高了几个分贝。修车铺的老板理所当然道:“这可是最新款的红星50摩托车,我们铺子根本修不了,你得去原机修厂才行,就算去了那边,人家也只会这么说!”
何文远支支吾吾道:“那,换个车身得多少钱?”
“最多也就七十块钱!”
“什么?!七十块钱?!”
何文远听着这天文数字,顿时觉得眼前发黑,她妈一个月连带补贴也只能赚三十多块钱而已。
供一家五口吃喝,一个月根本攒不下钱。难不成一家人要两个月不吃不喝?
“这还只是保守估计呢!这车痕刮得太长,打蜡都盖不住,只能换新,一辆红星摩托车,售价就1199了,票你想要都弄不到,这点钱只能说是毛毛雨。”
修车铺老板说的是事实,红星摩托车的广告打的铺天盖地,谁不知道那是最紧俏的好东西?何文远脸色惨白,感觉浑身都没了力气,整个人都有些发昏。
“就算把我卖了,那也赔不起啊!”
苏辞适时的说道:“小姑娘,赔钱的事情暂且不急,带会儿咱们慢慢谈,你不是要去给你姐姐送饭么,我可以先载你一程。”
“对对对,我姐那边还等着我送饭呢。”
何文远一时间没了主意,老老实实的跟着苏辞的节奏走了。
“那我这自行车怎么办,这还是我借来的呢!”
修车铺老板摇头晃脑道:“这二手红旗得十来年了,不值钱!我都不建议你修,有这钱还不如弄辆行车呢,干脆卖给我得了,我给你十二块钱。”
何文远一时间六神无主,陷入了选择困难症。
苏辞直接替她做了选择:“那就卖给你了老板,这十二块钱就当我的赔偿金的一部分了,剩下的五十八块钱,让她慢慢还吧。”
“得嘞!”
修车铺的山羊胡老板也是个投机倒把的好手,不等何文远反应,二话不说就拆了她的二手红旗,这下就算何文远反悔也没用了,鬼知道那些零件都放到了哪里?
何文远像提线木偶似的,坐上了苏辞的后车座,原本她不止一次羡慕坐上摩托车兜风,可是现在她一点儿享受的心思都提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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