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一条条丝线一般紧紧纠缠着，纠缠成了一团，十分复杂，任何一种情绪都没法轻易抽出来。

这与她表面表现出来的平淡如水截然相反。

陆云挺理解她的，这是很正常的反应。

让她变得心情复杂，已经是陆云能做到的最好了。

他编造了这个相对美好的人妖两族局面：

一方面，是为了自保，不至于说出真相让这白虎族先辈愤怒，随即一掌毙了他；

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让这还算慈祥的老白虎，不会带着满腹遗憾离开。

若是陆云把现实中妖族的处境如实相告，那这一心想为妖族打天下的白虎族先辈，那该有多心伤啊？

等下离开的时候，也是心有不甘吧？

这白虎族先辈，虽说对陆云很看不起，但至少，她对白九霜是真心的，把最珍贵的精魄都给了她继承。

这等大恩，陆云能享受到的美好结果不比白九霜少，也算是他承了这白虎先辈的恩了。

现在让她安心的离开，也算是小小的报答了吧！

先前陆云心里发狠，说要狠狠操练白九霜，以此报复这白虎先辈。

那不过是开玩笑罢了！

而且，说实在的，就算他狠狠地操练白九霜，那也是双修，能让白九霜修炼加快吧？

严格意义上来讲，这不就遂了这老白虎的愿，也算是报答她了么？

对，就是这样！

嘿嘿！

陆云轻点头，他向来是个大孝子，滴水之恩能够涌泉相报。

肯定会好好的报答这白虎族先辈的！

“这个理由，想来小猫咪也没法拒绝。”

陆云眼睛微亮。

嘿嘿！

……

又过了许久，白九霜仍然没把这精魄完全炼化，依旧尽闭着眼睛运功。

而那白虎虚影却是越来越淡，几乎看不到了。

“唉……”

她似是遗憾的轻叹一声，怜爱的看了看白九霜，随后转过身来，说道：

“我坚持不住了，马上要走了。她还需要一段时间炼化，你们需要悉心保护好她，别让她受到打扰。”

“能做到吗？”

这句质问，夹杂着滚滚威严。

陆云表情肃穆，正色道：“小九是我们的朋友，我们当然能做到！”

“我…我也能！”

苏离儿连忙跟着点头。

“嗯。”

白虎虚影最后扫视了俩人一圈，仿佛在审视他们是否足够诚恳，最后轻松笑了笑：

“如此，那我便放心了。”

话音刚落，她那白虎虚影的尾巴处，便开始消散起来，逐渐向前蔓延而去。

消散的速度，很快。

那近乎透明的颜色，似乎想要绚烂的离开，化作星星点点的白茫茫光点，在这天地间闪亮了最后一刻。

最终消失不见。

那一缕痕迹消失了，

宛若，她从来未曾存在这世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