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关键的,张浑很确定,如果有一天自己决定带兵出城,那么自己的方略很快便会呈到司马白的案头!
唆使,诱惑,挑拨,逼迫,司马白在用间!
张浑几乎抑制不住放声大笑的冲动,最困扰他的难题,也就是司马白的能征善战,现在可以迎刃而解了。
既然有人要用间,那他何不将计就计?
反间!
两军对垒并非一定要强弓硬马的打出来,一谍之效不仅可以盖过千军万马,用到极致,甚至完全可以扭转两方的天时地利人和!
从武昌事变那天起,这座东南重镇就变成了谍探们的菜市口。
形形色色的谍子隐匿在城里城外,穿梭在大街小巷,有君子冢的,有佛图澄的,有天师教的,有晋廷的,乃至各路诸侯藩镇的,究竟有多少方势力想摸清武昌的状况,张浑甚至都懒的清点了。
在张浑看来,能锲进武昌的谍探无不是人精翘楚,其中哪家最高明不好说,但若论手段最拙劣的,必是司马白的谍子无疑了。
一个风尘女和一个奴脸男竟支起了司马白谍枢的门面,别的不说,干营生捞黑钱确实是把好手,若非靠着大执法的侍卫有书照应,可能就真混成开饭馆的了!
既然定下了反间计策,张浑便一边放手让他们随心大干,一边暗中谋划布置,近月光景,时机完全成熟,一切看去都是那么水到渠成。
他已经完全布置妥当了,只等那群废物将情报送到司马白手中。
就在这个当口出了一个小意外,他埋伏的杀手锏被有书偶然发现了,好在他于第一时间控制住了有书,否则张浑所有谋划就要功亏一篑了。
但是张浑不敢对君子冢秘谍有丝毫掉以轻心,谁知道他们会否有什么后手?为防万一,在控制住有书之后,他立刻赶来了司马白谍枢的老巢听江义舍,他要亲自看看那一男一女的反应。
结果很明显,屠刀架在脖子上了,那两个人还在逢场作戏,所为的,必是要强行送出情报!
张浑老怀甚慰,就差给那俩人敬酒了!
“你大概想问我究竟要怎样,对么?哈哈,某家实该将你们碎尸万段的,但这听江义舍的牌匾立起来着实不易,我轻易也不想毁了,谁知道还会有什么人上门讨食呢?”
张浑笑吟吟的挑起褚妙子下巴,
“说来你们也是煞费苦心了,铜墙铁壁一般的武昌城,竟也被你们打出了老鼠洞,不如转为我用如何?”
褚妙子心里咯噔一颤,贼道士外松内紧是想一网打尽!
不过她反倒轻松起来,终究是到了取义成仁的时候了,只要能周旋上一阵,让情报送出去,就算搭上厌军所有的谍探,也是值了!
“贱妾都糊涂了,如此蒲柳之姿,大帅也能瞧的上吗?”
哈哈哈!
张浑仰头大笑,别人仍在台上演,自己的戏更要做足。
他刻意展现出的手腕,就是要告诉那两个蠢蛋,某家完全控制住了你们,不虞你们还能在某家眼皮子下面做出什么勾当。
希望他们不要太蠢,一定要将情报送出呀!
张浑的野心可不止于武昌,而教治的版图,更不能限于江州一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