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战上使不开?!”
这话把胜七逗乐了,他心道你懂个屁,这刀有无用处,要看谁人来使!
“老头,你可知道这把刀割下过多少首级?”
那老头似是非常惊讶:“哦?竟还见过血?”
呸!
胜七一口唾到地上,噌的将刀拔出,横在了老人眼前,怒目道:
“睁大狗眼看看,不是某放言,配受此刀的脑袋,遍数你这征西大将军府,怕也寻不出几个来!”
他这股从尸山血海里养出来的骄悍杀气着实骇人,但老人既不恼也不惧,只拍着手笑道:“哟哟,好气势,听起来,这把刀颇是砍过几个有名有姓的脑袋啊。”
言神中已满是不信之意了。
胜七原本就一肚子怒气,又被这老人一拱火,哪里还能忍?
他嘿嘿冷笑道:“不然某来数几个,给你听听?”
“那就受教了。”
胜七瞪了那老人一眼,又是一口唾到地上:“你又能知道什么!爷闲来无事了,与你个老头子闲扯。”
“小兄弟但说姓名便可,试试老头能否叫出名号。”
胜七哂道:“高奴子,知道么?”
“高句丽绝奴部族长,权知北疆兵马事,新城军镇大都督。”老头竟是脱口答道。
“周仇呢?”
老头眉头一挑,答的依然很快:“涓奴部族长,乌骨军镇大都督,左安君,高句丽当朝国舅,首辅。”
胜七有些不服气:“高让?”
老头这回却是迟疑了片刻,但未待胜七取笑,便回道:“高句丽王储!”
胜七似乎较上了劲,一口气撑到底问道:“渊垓?独孤眷?拓跋梁盖?卞朗?任颜...”
一串名字报了出来,老头的神情终于渐渐严肃,而那双锐利的鹰眼中已然不仅仅是惊异了。
“将军,可否借刀一鉴?”
胜七冷哼一声,刚才嘴快,他已有些懊悔了,幸好没被司马白听见,不然可是难以交代。
但见到这大将军府的老头被震慑住了,他心里又觉比打了胜仗还要痛快,便将刀递了过去:“此乃大晋传世名刀,唤作...”
老人未容胜七说话,便抽刀横扫,继而展臂一舞,刀光如练如瀑,顿时漫天寒光,只听老人一声清喝:
“御衡不迷,皇涂焕景!”
“大晋的御衡啊!”
他竟然识得此刀!
“谁人舞我御衡白?”
一声叱骂从院中传来,司马白拧眉而出,正与那老人四目相对。
老人紧盯对面那只幽白瞳眸,而司马白也盯住了老人头顶残像,两人一时失神,竟是异口同声:
“终见汝!”
司马白相信自己没有看错,对面老头就是给他强烙宿命的人——
当朝国舅,尚书令,领荆、江、豫三州刺史,都督荆、江、豫、益、梁、雍六州诸军事,开府仪同三司,持节,征西大将军,庾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