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慕离去之后并没有出宫,而是径直到了莫嫔生前居住的芙蓉殿之内!
外面一片黑暗,芙蓉殿负责的丫鬟们平日无需当值,此时竟无人知道。
伴随着无尽的恐惧,陆慕再次陷入深思起来。
喝了一些酒之后的陆慕慢慢倒在坐塌上睡着了。
......
李渊一天亮就知道了李世民差点儿死了的消息。
崔泞有些读不懂李渊的表情。
李渊到了弘义宫探病,于此同时也让李建成和参加晚宴的皇子们也到了弘义宫。
随即,李渊暴怒的声音响彻在弘义宫之内。
“混账!秦王平日里酒量便不好,而且还有胃病,自今日起,你等严禁聚众晚间饮酒!”
皇子们无论是真心还是假意,都齐齐战战兢兢。
好在李世民此时已然脱离了危险,说话还是有些问题。
一众皇子们被李渊斥到了外殿等候,李渊坐到了李世民的床边。
李世民看着李渊,李渊也看着李世民。
“晋阳首义、削平海内,皆是你之功劳。朕本有意立你为储君,可你亦曾严词拒绝!”
李世民确实拒绝过。
想到那时候的自己,李世民忽然露出苦涩之意来。
“眼前建成年纪已然不小了,且身为太子多年,朕越来越不忍剥夺其太子之位,但朕最近几年又越来越发现你们兄弟极难相处了......同在京都,早晚必有纷争,朕一早听闻你被人下了毒,来之前一直苦思......”
李世民心里慢慢泛起来无数想法。
那时候为何拒绝?
因为那时候自己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子都无所谓!
如今为何想做太子?
因为坐不到这个位置上自己就会被杀!
想坐到这个位置上,除了被立为太子之外,基本就没有名正言顺且不惹人诟病的方式了啊!
从什么时候开始,弄到了眼前这种不死一个就无法完全解决这件事儿的程度了?
李建成疑心重,这性子随了李渊。
心眼小,这性子又不知随了谁。
很多时候,人都是在防御中变成了攻击。
因此,斗争中各自又出现了欲望。
李渊顿了一顿,又道:“朕实在感觉有些无力了,或许朕能力实在是欠缺,思来想去也只能想到一个方法。”
李世民看着李渊的眼睛,静静等候李渊的下文。
李渊似乎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
“朕有心将你派往关东,坐镇洛阳,此后陕州以东之地域都归你管辖统领,朕也可允你自建天子旌旗......便如那汉代梁孝王旧例......你以为......如何?”
李世民瞪大双眼,一副不可置信之色。
以李世民对李渊的了解,李渊是不可能做出这等决定的!
李世民提起来一口气,道:“父皇......儿臣哪儿也不去......便留在父皇膝下听候吩咐......”
李渊也愣愣看着李世民,心里泛起来一丝疼痛。
便是如此不被你信任么?
朕说得话......便是真的......也不信了么?
李渊的悲悯之色被李世民看在了眼中。
父子毕竟是父子,这一刻......李世民似乎信了。
但李世民依旧很痛心,这也是李渊此时心中对李世民有愧的原因之一。
李世民在东宫被人下毒,差点儿就丢了性命!
世人若不是瞎子,关于下毒之人擦猜测便极其精准。
而李渊却只是训斥了一干皇子,看起来似乎毫无后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