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朝之后,裴寂再次如之前般被李渊单独留下。
“刘文静之才能、谋略确实在众人之上,但生性猜忌阴险,忿不顾难,其丑言怪节已经显露。如今天下未定,外有劲敌,若赦免刘文静,必贻后患。”
此间没有外人,大唐第一舔终于畅所欲言,把心中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李渊深思,看了看裴寂却也没有说什么。
晚间裴寂回到家中,晚饭后却单独叫了陆慕留在了屋里。
当陆慕得知刘文静之事后,顿时大惊失色。
“老裴......要我说你什么好啊!哎!”
裴寂不在乎说道:“此事我也知道有人诬陷那刘文静,我只不过是加了一把火而已!”
陆慕有些怀疑,问:“你实话实说,此事真不是你所为?”
裴寂道:“为何必然是我所为?我虽与刘文静矛盾,但之前我二人关系你又不是不知,我绝不会做这诬陷之事!”
陆慕信任裴寂,却还是恨铁不成钢。
“老裴啊,这便是关键啊!”
裴寂不解。
陆慕明说道:“如今刘文静与你之矛盾在他人眼中已然无法开解,即便此事并非你所为,但却已然成了必是你所为之,毕竟你动机最大啊,你这是被人当了枪使,自己竟然还乐滋滋浑然不觉,要我说你什么好哇......哎!”
裴寂一听,脑袋里瞬间被浇了一盆凉水,瞬间清醒了!
但陆慕得知裴寂在李渊面前说的那句话之后,更是差点骂出声。
“你......这事儿便认了吧!”
裴寂一听,顿时炸了毛。
“我他娘凭什么认了?我没做便是没做!”
陆慕无奈,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得护住这假干爹,于是问清细情之后好好给裴寂上了一课,裴寂也心知自己错误之处,老老实实听着。
“出招之人高明,那封纸书没有明写谋反,却又因为刘文静此前受到待遇而让人联想到谋反之事,纸书写了埋怨老李眼神不清楚,老李人家现在是皇帝,被人这么说必然不悦,初唐建立之此时,老李如何得到这天下你我皆知,老李难道不敏感这大唐官员会走他的老路?”
“出招之人最狠之处尚不在此,而在于老李家的老二那一封担保信!其他言语倒是正常合理,但万万不该提出你与刘文静二人地位和待遇有了悬殊这一句,明显是应了那封纸书上所写的老李眼瞎啊,对立双方都这么说了,老李估计心中愤怒早已达到顶点!”
“最关键之处你知是何?或许不包括老李,所有人都知道刘文静绝无谋反之心,必然被人诬陷,但出手之人直接将矛头都引到了你这边,你......哎!”
裴寂越听越郁闷担忧起来,嗫嚅道:“那......那......如今竟是刘文静不死......对我才是最好结果?”
陆慕道:“看来你还不算真傻!”
裴寂穿上衣服就要出门。
“我现在便去找陛下,收回我所说的那句话!”
陆慕又拦住,气道:“你又傻了?白天说,晚上收,这事儿敏感,老李能信?更觉得是你所为!”
裴寂愣愣坐下:“那现在该如何做?”
“哎!只能从刘文静的小妾和杨九开入手了,或许幕后之人......哎......直接明说吧,或许也需要看太子接下来是不是要有动作!”
裴寂觉得自己脑子有些不太够用。
第二日,裴寂在朝上基本不怎么说话,被李渊问到的时候竟隐晦帮刘文静说了几句好话,并且建议再次严审杨环娘和杨九开。
此时陆慕在家中正给陆吟上课。
“你看......这炭笔素描效率是否远高于毛笔勾勒?不仅如此,素描出的画相似度又远超毛笔,你需细心学习研究......”
一道朗声忽而传了过来。
“哈哈哈哈,陆兄实在高雅,竟精通作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