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下意识里张潇晗觉得她会看到一场好戏,因为老者刚刚的最后一句话意有所指。
果然,一直没有出声的拍卖师说话了:“不知道这位道友想交换什么方面的法器,是防御型的还是攻击型的,抑或是布阵用的?”
“啊!”络腮胡子似乎没有想到拍卖师的提问,闻言先啊了一声才说:“我也不知道,总要比较了才知道。”
话出口也觉得不大对,又补充了一句:“药鼎留在我手中也没有用,最好是进攻用的法器。”
张潇晗微微笑了一下,这个络腮胡子的回答很可爱,看起来毫无心机蠢蠢笨笨的样子,也真是奇怪了,这样的人也能修仙,还能平安修仙地或者,修为似乎也不低,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平安到现在的。
李庄主站起来:“道友,老夫看道友体魄强壮,好像是惯于使用粗重大气的法器。”
络腮胡子闻言连连点头:“是啊,俺就是喜欢粗重大气的法器。”
李庄主接着道:“道友,老夫手里有一柄法器,名为擎天斧,上品法器。”说着一拍储物袋,手里立时就多了一柄大斧,这大斧一出手,张潇晗吓了一跳,这斧也太大了,斧头柄就有七八米长,斧头有一尺厚,三尺宽。
“这把擎天斧本来是为我李家一个天赋异禀的弟子说炼制的,可惜他无缘消受,不知道这擎天斧道友可满意?”
络腮胡子的眼睛亮了一下,刚要开口,一个婉转的声音忽然传来:“道友,小女子也想为夫君够得这件药鼎,小女子的手里也恰巧有道友所需要的法器,不过小女子并非炼丹师,也并非对药鼎的来历怀疑,只是想着该物有所值,这个药鼎毕竟是上古遗物,又岂是我们现今区区法器所能够置换的。”
是君夫人,大家都望过去,不少人的脸上边露出看好戏的表情,君夫人和木崖山的李庄主显然有仇的,这明显就是有意坏李庄主的好事的。
络腮胡子愣了一下,没有听懂君夫人的意思,迟疑了一下才道:“君夫人,你想要交换的法器是……”
君夫人袅袅婷婷地站起来,向台上那边福了一福:“前辈,这位道友手中的药鼎并非返凡品,小女子观道友为人坦荡,并无狡诈心机,心中敬佩这样光明磊落之人,又想起前辈说只有炼丹师炼制丹药才能确定此药鼎的真正价值,因此便有了一个想法。”
她的声音轻柔,让人听着就不由心生好感,不过所有人也都听懂了她话里的另一个含义,炼丹师,这个拍卖场中不正好有一个炼丹师吗?
更有心机深沉的人听出了另外一个含义:她夸赞络腮胡子为人坦荡,并无狡诈心机,光明磊落,言外之意不就是说李庄主不够心胸坦荡吗?
人家拿出来的事上古遗物,你李庄主拿出来的就是一件区区为家族地址炼制的法器,还是用不到的法器,不就是明明白白地占人家的便宜吗?
“小女子见到这个药鼎,忽然就想到前一位道友来,前一位道友正求一粒帮助结丹的丹药,小女子便了一个想法,小女子手里正好有炼制定元丹的灵药,只不过小女子并非炼丹师,而小女子的夫君也不在这里,小女子愿意将这副灵药拿出来,就用这药鼎炼制了,也正好确定了这个药鼎真正的价值,如此便是一举三得之事。”
一举三得,张潇晗听了暗暗佩服,可不是一举三得吗?
只要灵丹炼制成功了,络腮胡子就知晓了药鼎的真正价值,这是其一;其二,药鼎的价值必然要飙升,不论炼制这个灵丹的成功是否该归功于药鼎;其三,君夫人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定元丹。
不,或许还是一举四得,君夫人知晓了药鼎的真正价值,便也可出手购买了。
还有第五,第五便是针对李庄主的,李庄主的灵丹必须炼制成,因为灵丹若是炼制不成,对李庄主来说是百害而无一利的。
李庄主便再也得不到这个药鼎了——炼制失败了还要购买药鼎,就是成心压价了,就正好应了君夫人所说不够光明磊落,也损失了炼丹师的名声,当然,君夫人拿出的灵药也必须赔偿的——你可以不赔,不过人品就更加没有了。
那样,是不是君夫人还可以名正言顺低价购得这个药鼎呢?
好厉害的君夫人啊。
不止张潇晗一人听懂了君夫人的一举三得之意,大厅里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大家互相看看,都是想说什么又无法说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