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大了,长大了些。”
听到高氏这些话吗,高正春再也忍不住走进病室。
中哥意外地看到高正春不禁一怔,爹爹眼睛红红的,手用布巾包着,“爹爹,”中哥张开手,“爹爹有没有考中?爹爹怎么哭了?”
这一家三口不知道受了多少的磨难。
“爹爹没有考中。”高正春嗓子沙哑。
高氏那边已经放声痛哭。
中哥的嘴也要咧开,他却生生地忍住了,“没事,爹爹下次再考,中哥不饿,中哥以后不跟娘要吃的,中哥真的不饿,爹爹考吧,爹爹下次再考就会考中了……”
高正春上前抱住中哥。
站在门口的张二老爷见到这一幕不知说什么才好,旁边张郁也跟着眼睛发酸,怎么会有这样可怜的人。
张二老爷刚要转身走,身边传来粗壮的嚎哭声,“真可怜,这一家人真可怜。”
张二老爷吓了一跳,转头看过去,只见哭泣的人一身邋遢,身上的袍子满是污渍和补丁,穿着半截的花裤,比街边的叫花子好不到哪里去,这样的人竟然会哭别人可怜。
这保合堂里都是些什么人啊,如果不来看看,谁能想的到。
张二老爷摇了摇头,她还以为茉兰得了大笔的银钱和陆姨娘生活的自在,却没想到茉兰真的在保合堂行医,还接治这样的病患,平日里这样的人倒在路边也不会有人看一眼。
“这是张老爷吧?”白老先生让人搀扶着走过来和张二老爷说话。
张二老爷抬起眼睛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这是他来京里见到最让他熟悉的人。
杨家最有名的的坐堂医。
两个人走到旁边的屋子里说话,张二老爷看着须发全白的白老先生,“老先生也在保合堂坐诊?”
白老先生点头,“从大小姐将药铺拿回来,我就来了。”
张二老爷一时沉默。
“张老爷这次来京中是来帮衬大小姐?”白老先生先问道,“大小姐撑起杨家委实不容易,哪家的女子这样忙碌,药铺中有病患时大小姐连家也不回,不眠不休地照应病患,老爷若是前几日来京里,就会看到整个药铺一条街挂的可都是咱们保合堂的旗子,可惜杨老爷和夫人去的早,否则看到今日的情形,不知要怎么高兴。”
“只是辛苦了小姐,将银钱都用来行医,家中省吃俭用,每天都要义诊很多病患,赠药更不在少数,现在这京里知晓保合堂的人,也不比杨老爷在世时少啊,慕名来看诊的更是数不胜数。”
白老先生这样说,倒让张二老爷不知怎么开口。
“就说刚才您看到的那一家子,孩子若不是杨大小姐早就没了,现在大小姐要帮高秀才保住手,好让他有机会再科举,这些都是不收诊费的啊。”
白老先生叹气,“您说这保合堂能开起来,还不都是杨大小姐一个人在支撑,”说着期盼地看着张二老爷,“都说娘亲舅大,现在张老爷来了京里,可要好好帮衬帮衬大小姐。”
白老先生的话正好戳进张二老爷心里,杨家败了之后,他们却收到了合开铺子一半的银钱,一盒金叶子只多不少,这些年他们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何时想过这个甥女,是他这个做舅舅的不对,他们到了京里没有仔细打听茉兰的情形,只是听信常家的一面之词,妻子就上门训斥茉兰。
现在想想,若不是真的在常家过不下去,茉兰怎么会出来受这份辛苦。
“我是不愿意让她在外抛头露面,一个女子应该在内宅了,就算不要常家这门亲事,也要请人来说亲,将来嫁去夫家就有了依靠。”
白老先生脸色一变,“万万不能啊,大周朝找不出第二个如大小姐这般医术之人,没有杨大小姐,许多病患只有等死……”
听得这话张二老爷惊讶,茉兰的医术真的到了这样的地步,竟然让白老先生如此夸赞。
张二老爷想起刚才的情形,保合堂所有人都围着茉兰,那种发自内心的尊重和表面上的恭敬是不一样的。
保合堂的人都像白老先生一样,一心一意地追随着茉兰,仿佛能随着她哭,随着她笑,所有人因她动容,不止是那些病患,可茉兰这样,谁肯娶她,娶了她又怎么会让她这样在外行医。
张二老爷想要教训杨茉的念想顿时去了干干净净。
张二老爷带着儿子回到住处,荆氏立即迎出来,直接问向张二老爷,“老爷,怎么样?有没有教训杨氏?”说着顿了顿,“快去换衣服,常家还等着我们去宴席呢。”
————————————————————
今天最后打了一天针,明天不去医院了,开了不少中药,在家熬药吃。
5555,可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