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良佐带着军队跟了上来。
黄得功向田雄问道:“奋勇营来了吗?”
田雄摇头。
刘良佐骂道:“奋勇营根本信不过。我说黄兄,咱们还是回去吧!”
黄得功叹道:“昨天不该得罪一斗粟的。”
“你怎么会得罪金声桓?”刘良佐问道。
田雄将黄得功与金声桓的冲突告诉了他。
“这个金声桓贼性不改,比奋勇营更可恨。”刘良佐又说道,“单靠咱们这五千人,只怕打不过张献忠。再往北走可就要进山了,到了山里骑兵科不如步兵好用,咱们都是骑兵,就更打不过了!”
“事不宜迟,”黄得功起身说道,“咱们这就出发。不求能消灭献贼,只要在进入深山之前除去他的步兵就值了!”
黄得功与刘良佐整军出发,金声桓驱马赶来。
“两位这就出发了,怎么不通知一声。”
刘良佐笑道:“正要派人去通知老兄,没想到你就过来了。”
“好说,”金声桓笑道,“咱们一起走。”
路上,金声桓和刘良佐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金声桓突然说道:“我看黄总兵还在为昨天的事生兄弟的气哩!”
黄得功只好给了他一个笑脸。
金声桓笑道:“黄兄莫要以为咱是流贼出身就不会用命杀贼,今天就让你们看看,咱金声桓这俸禄不是白拿的!”
说罢,金声桓就带本部骑兵先行一步,前出十里。一路来到一个山丘脚下的市集,早有花胡子等在这里。
“怎么样?”
“大人,事情办妥了。”
花胡子已经和张献忠约定,就等金声桓和南直隶兵分开行动。入山的道路有一条,西路沿着浠水河畔入山区,东路则纯是山道。
如果金声桓部走东路,献贼就从东路迂回攻击西路。如果金声桓走西路,献贼就从西路迂回攻击东路官军。
“那咱们就在前面路口等黄得功来。”
金声桓先一步将部队部署到西路,然后等黄得功到来。
见金声桓在路口等着,黄得功皱了皱眉头,问道:“这山路可不好走。”
金声桓笑道:“再向前走就是直隶英山境内了。有两条路,一条沿着浠水,河对面是我们湖广的罗田地界。”
“既然是靠近湖广的,金兄就走西路,我们走东路。”
“好。”金声桓笑道,“咱就听你的。”
两人分兵,金声桓到浠水河畔,让花胡子去通知张献忠,他则带着部队慢慢前进。
黄得功和刘良佐走到中午时分,眼前出现高山峻岭,知道马上就要进入山区了。
黄得功说道:“刘兄,前方山路肯定不好走,不如咱们分兵吧。我在前探路,你在后面跟着。”
“要么说你黄闯子仗义呢,我就听你的。你放心,我一定把后路给你守好!”
黄得功先将斥候派出去,然后将主力分作三波前进。当夜在一座山脚下的村庄扎营,第二天继续前进。
田雄说道:“大人,前面路越来越窄,要小心埋伏啊!”
黄得功点点头,又问道:“奋勇营还没有消息吗?”
“奋勇营的牛将军说了,他们损失较大,粮草也不足,只答应派一千人过河。估计现在已经过河了吧,真跟上咱们,至少还有一天路程。”
“嗯。奋勇营的战斗力远在我军之上,有他们在,少说也能牵制两千贼兵。”
又问道:“奋勇营的神枪搞到没有?”
田雄摇头说道:“那些士兵一听有人买枪,马上就报告上去,咱们的人也被抓了。”
“会不会将咱们供出来?”
“应该不会吧?”
“太不小心了!”黄得功骂了一句,打马向前阵跑去。
田雄跟在后面,心里嘀咕道,黄闯子真难伺候,是个死脑筋。我一定要小心了,指不定哪天就会跟着他一块倒霉!
前队在山谷内停下,黄得功驱马上前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斥候回答说:“在向前就是英山了。”
“这山谷好大啊!”黄得功环视四周,见周围土丘众多,地势低缓,非常合适耕种,而丘顶上有不少农家。
“有人居住吗?”黄得功问道。
“没有,居民都在前面的山寨里。”
“走,带我去看看。”
斥候带黄得功来到山寨脚下。黄得功抬头一看,眼前一座大山丘,山腰土墙、木栅壁立,绵延环绕整座山丘。寨墙后有大量的木房,占满了整个山顶,足足有一千多户。寨门上写着全生寨三个大字,看来这寨子是全生寨了。
寨墙后有十几座瞭望楼,每座楼里都有人放哨。
“派人去喊话。”黄得功命令道。
斥候驱马上前,告诉寨民他们是官军。
不一会儿,一个书生打扮的中年男子上了瞭望楼,拱手对斥候说道:“大人见谅,鄙寨简陋,无法容下大军,只能略备酒肉,请大人带回去犒劳将士。”
寨门打开,几个老妇人从里面推出一辆小车,上面装满了酒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