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呯呯呯!”
又是一轮火枪。
三十步内一个活人也看不到了!
后面的一万多五营兵傻眼了,拥簇在一起,不敢再前进!
贺锦大怒,明明是杀到阵前了,怎么却停滞不前?他身后还有一万五千人马,决不能停滞不前,等在这里吃枪子!
“持刀上去,逗留不进的杀无赦!”
贺锦雷霆之威,各级头目不敢不听,带着万余步兵冲上来,驱赶着前军继续上前。凡是游移不定的,直接被一刀砍死!余下的傻了眼,只能硬着头皮超前冲!
五营兵将战车抛弃,百米加速一样向前跑去,冒着铅雨,留下一地尸体,一口气冲到了却月阵外面,拿着长枪就向内刺去!
第一排火枪手上刺刀,隔着马车和贼兵拼杀。
“会主快到后面躲避。”
王端大怒,“老子是一军之主,怎么能苟且偷生!”
“会主干系千万人生死,不该只身冒险!”
“别说废话了,”王端拔出两把左轮,“准备杀敌吧!”
王端拔出两把左轮,八十个亲卫也有样学样,八十二把左轮手枪,一口气将子弹打光,再加上第二排的火枪手的齐射,瞬间就将前两排一千多贼兵杀光了!
旋风炮再度开火,又是一阵铅雨,直接带走撕碎近千贼兵。短短几秒钟时间,贼兵就死了两千多人,余下的贼兵终于支撑不住,向两侧跑去!
“胜了?”王端一面俯身装填弹药,一面问道。
黑牛轻声说道:“暂时胜了一句,贼兵在阻止溃兵,还会再来!”
王端抬手朝外看,只见满地都是尸体,尤其是二三十步内,尸体堆叠在一起,看不到一块土地了!
“轰!”
贼兵仅剩的几名子母炮再度开火,打了火枪手一个措手不及,几十人面部和脖颈中弹,倒在地上哀嚎起来!
黑牛的头盔中了一击,打得他耳鸣目眩。
王端急忙扶住他,又冲炮手斥道:“快把火炮打掉!”
朝外一看,贼兵突然发炮,也是听了贺锦的命令。这一轮射击,不仅杀伤不少保安军士兵,也打死大量的贼兵。
这时,汝河南岸传来号角声,王端跑到河边一看,郑邱带着骑兵来了!
王端大喜,胜利终于要到来了!
五营斥候也发现了南岸的骑兵。贺锦业已收拢溃兵,但却不敢再冒死进攻了,五营的子母炮也基本损失殆尽,现在只有挨打的份了!
老回回驱马上前,对他说道:“两翼的敌骑快体力不支了,撑不了多长时间了。敌军的火炮射角有限。咱们集中五营披甲精锐,多带盾牌,避开炮口,再攻一次!”
贺锦苦笑一声,“敌军的火枪也很厉害,其中有能连珠发射的,刚才被打退就是因为连珠枪!”
“连珠枪?只听说过,从来没有见过!”
“遇到这股兵匪之前,又哪里见过这么多精钢板甲?又哪里见过自生火铳?又哪里见过打这么多轮也不炸膛,而且个个都爆炸的开花弹?”
“这伙官军到底是什么来历?”老回回气愤问道。
就在此时,保安军的火炮再度开火,十枚开花弹落入贼阵,又炸死数百人。余下的贼兵沸腾起来,一哄而散,老回回和贺锦派人收拢,根本就收拢不住。
一万多贼兵朝灌溉渠跑去,直接蹚水跑了!
“唉,”老回回叹了口气,“趁着敌骑虚脱无力,咱们赶快掩护兵马后退吧!”
“贼兵跑了!”
“胜利了!”
火枪手欢呼起来,王端和黑牛也兴奋的站到马车上,朝远方看去!
胜利的呼声也感染了两翼的骑兵,他们骑在马上,一跃而起,高呼:“万岁!”
“万岁!”
火枪手也热烈地回应着,一时间到处都是万岁声!
“哈哈哈!”王端高声喊道,“从此以后咱们就是天下无敌的存在了!”
黑牛笑而不语,又见两翼的贼兵开始交替撤退,而自己的骑兵人马困乏,无力追赶。下令道:“将火炮拉出去,冲着溃兵射击。”
保安军的火炮完全能打到灌溉渠对岸去,士兵们装填开花弹,冲着掩护步兵的贼骑开炮。
贼骑挨了一闷棍,不敢再为步兵提供掩护,纵马溃逃。
保安军这边,郭华和王朝生已经累的直不起身了,胯下的战马也浑身汗水,几乎要虚脱了,他们仍旧强打起精神,拦截溃逃的步卒。
火枪手们离开阵地,开始追赶漫山遍野的溃兵,一口气追到灌溉渠边。
王端见骑兵无力再战,只好命令他们休息,让火枪手和郑邱去追击。
郑邱赶过来,对他说道:“步兵还要二十分钟才能到。”
黑牛提醒道:“刚才一战,杀死的贼兵不过一万。贼兵主力还在,必须尽快出击,将贼兵的主力拦下了!”
王端叹道:“追杀溃贼,最好还是用骑兵,可是骑兵……还是先让骑兵休息一会儿,先派步兵和左营的一千骑兵去追。咱们还是先考虑怎么拦下新蔡的三千贼骑吧。”
“新蔡有王崇义拦截,”郑邱说道,“此时最急要的是追赶溃贼,趁敌军久战疲弱,一举擒杀!”
王端一想也对,现在漫野都是五营溃兵,如果能消灭五营步兵,五营贼就只剩下少量骑兵逃脱,以后也难成威胁!
“郑老哥带一千骑兵去追,不要收降,一路直追,一定要追上贼军老营!”
王端带着火枪手,和郭华、王朝生一起跟在后面,沿途收拢降卒。
黑牛则等待步兵渡河,随后带着五千步兵急进,直扑平舆。
追到平舆附近,看到郑邱已经和断后的贼骑杀在一起。老营内妇孺老幼携带物资,赶着马车,由步贼护送,已经开始西逃。
黑牛留下一千步兵去支援郑邱,余下的四千人直扑老营。
贺锦正指挥骑兵阻截郑邱,见保安军步兵杀到,赶忙传来蔺养成拦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