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十二日,王端和黑牛、程芳、王一龙、耿六带兵前去亳州。王端和黑牛带着二千马兵先行一步,王一龙等人带着右营两千步兵随后。
他们早上五点出发,全军疾行,十一点时分接近城池,还没有来得及入城,就听到斥候来报。
原来不仅保安军来摘果子,李振海、程小禹也来了,不过两人行动比较慢,程小禹还在涡河北岸,李振海尚距离十里。
王端骑在马上,强忍着大腿内侧传来的疼痛感,他内衣也已经被汗水浸透,“快进城!”
“城门被堵塞了。”
王端一看,城墙外面的包砖都被拆光了,但夯土还在,上面竟然还站着一些居民,手里拿着乱七八糟的武器,显然是匆忙组织起来的。
这是要守城,王端见城门都被砖块塞住,只好等步兵到来。
王一龙到来,将右营的火炮推出来,冲着夯土轰击。铁弹射出去,撞击在夯土上,大片墙土崩裂,连土上面的守丁也掉下来几个。
守丁看到,哄的一声全散了,土墙上一个人也没了。
保安军士卒跑到城门口,动手把砖块搬开,王端一挥手,士兵们冲进城中。
王端跟在后面进城,见街道上空无一人,直接来到州衙,王端下马时浑身无力,险些摔倒在地,被昆仑兵扶住。
进到二堂,马上下令安民。黑牛将士兵分作四队,二千骑兵留在城外游弋,一千步兵驻守土墙,五百人在守卫州衙,五百人在城内巡逻。
“程先生没事吧?”
程芳用手帕擦拭额头,他也受了一路罪,“没事。会主,先安排士兵们起锅做饭,再让士兵沿街安民。”
王学用来报,“所有仓库内的东西都被运走了,连一颗老鼠屎也没有剩下。”
“来时不是带着烙饼吗,让士兵就着热水吃饭吧。”王端又对程芳说道,“下午将城中有功名的、诸生都找来,问问他们愿不愿去水寨,再从中选一些愿意接受新思想的做老师。”
“州城内找到几十个有功名的读书人不难,但要他们舍弃朱子思想却不容易。”
“先带回去再说。”王端又道,“让耿六统计一下,明天把城内商人都找来,问问这周围有什么物资出产。”
为了不扰民,王端也就着热水吃了烙饼。
下午,城中的士绅、诸生被士兵们强行带入州衙,程芳负责考验他们。
王端小睡一觉,然后到城墙上巡视。
黑牛来报,程小禹驻兵在涡河北岸观望,李振海则停留在南湖旧营,两人都在挖壕沟扎营自守。
黑牛说道:“李贼兵有四五千数,真正可战之兵连一千都没有,其中披甲的不足五百数。贼人中未发现火炮,只有老式鸟枪。”
“这么说贼人不堪一击了,李贼不自量力,老子正好要报上次来犯之仇!”王端又问道,“河北的哪位呢?”
“程小禹的兵也不多,又缺乏船只,应该不会很快渡河。或许可以考虑招降,或者结盟。”
“能分化打击最好,拉一部分打一部分才是善于用兵。”
黑牛谨慎提议,“可派人渡河去拉拢程小禹,先全力消灭李振海。”
“你和程先生商量一下,看派谁去合适。”王端看着只剩下夯土的城墙,“如果咱们要想长期占据亳州,就要考虑把城墙再修复起来。”
“是否现在就着手修复?”
王端暂时没有久留亳州的计划,让黑牛先留心城外的敌军,他带着护卫回城了。
城内居民仍然紧闭门户,街上只有巡逻的士卒,不见一个居民。
王端正巧看到耿六带着十个士兵在大街上喊话,要商铺开门营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