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不是庆祝胜利的时候,王端急切想知道贼人首领是谁。通过审问俘虏,才知道他们是白虎子的手下!
“你们是怎么知道我们这儿的?”
那贼人捂着伤口,一边大口呼吸,一边断断续续说道:“小人也不知道,只知道有一个人找到俺们大王,说阎王谷来了一个大富翁。”
“你们来了多少人?”
“四、四千人。”
王端打肿脸充胖子,说道:“这么多人,是我们的四倍,怎么战斗力这么差?”
“俺们以前都是本分种地的农民,实在活不下去了才造反的,哪里会打仗。”
听了土贼的话,王端默然。
他又问道:“你们的老巢在哪儿?”
土贼苦笑道:“闹饥荒后俺们都成了流民,后来成了流贼,哪里有老巢。俺们都是跟着大王,打下一个地方就得一些粮食,等吃的差不都了,就去攻打别的地方,没有在一个地方长待过。”
“官军追着俺们打,俺们就往外县跑,又被外县追着打,俺们又跑回来。呜呜……俺们是有家也不能回,想再回去种田也不可能了!”
王端叹了口气,来自后世,他非常理解这些农民,就吩咐道:“给他一个痛快吧!”
等土贼倒地死了,王端对着尸体喃喃自语道:“希望你也能穿越,穿越到一个你想去的地方!”
连夜清点伤亡。王端家丁损失两百多人,现在谷内只剩下一千人了。
这次杀死贼人近一千人,俘虏一千一百二十人。
值得庆幸的是贼人没有放火烧毁营地,里面的金银和粮食得以保全。
“少爷,这些俘虏怎么办?”刘管家问道,“如果把他们全留下。咱们手头上的粮食可维持不了多长时间!”
王端想了想说道:“别管了,我有用处!”
黑牛回来后队王端说道:“贼人径直朝西南去了。”
“黑牛,咱们将这些俘虏交给官府,就说是王化元和白虎贼勾结在一起,你看行吗?”
黑牛不知道。
王端想了想,这些纸人还没有那么聪明,只好去把耿六找来。
耿六到后说:“少爷,王化元早就跟土匪勾结在一起了。但他衙门里有人,这事不好办啊。”
“那怎么办?”
见王端有些气馁,耿六心喜,暗道,就等着你问,现在让你看看俺耿六的能耐。
“也不是不可以。”耿六佯装深思,等王端快不耐烦时才说道,“先弄些证据,然后带上银子去县城活动一番,这事还有可能。”
“有多大可能?”
“那……要看县里边老爷们的胃口了!”
手上乏人,王端也只好让耿六去办。
第二天将所有的俘虏集合起来,王端想着怎么处理他们。来来回回,看了又看,他发现了猫腻。
“来人,将眼珠子来回转悠的都揪出来,分为一波。双眼浑浊、空洞无神的分为一波。”
家丁将人分好,贼眉鼠眼的一波有四百多人。
王端将黑牛拉到一边,低声说道:“这些人一看就知道是老贼了,留不得呀。你编个理由,将这些人带到外面杀了!那些眼神空洞的,一看就是老实巴交的,留下来吧。”
黑牛走过去说道:“你们这些人跟我出去抢东西去!”
这些人一听到要抢东西,以为又有油水可捞,个个喜上眉梢,欢快地跟了上去。
王端让小白负责安置留下的人,让他再选一选,看看有没有漏网之鱼。
“如果没问题,就让他们当苦力。”
反思昨夜一战,吸取教训,总结经验。王端认识到存在的问题,第一就是没有建立有效的指挥体系。于是他将一千家丁编为是个两个营,小白和黑牛各领一个营。每个营五连,每个连下十个班。
这些纸人刚转化过来时基本都一样,个个傻乎乎的,一点聪明劲儿都没有。但环境会改变人,经过昨夜一战,有些人脱颖而出,王端就把他们提拔为连长、班长。
等黑牛回来,王端将小白和连长们召集起来,说道:“昨天晚上的战斗大家都在,也该知道怎么打仗了吧。土贼远近兵器、长短兵器互相配合,杀了咱们不少人。咱们这边呢,全都是一哄而上,一点章法都不懂,以后咱们也得学着他们打仗。将缴获的刀牌和火铳发下去,以后就照着土贼的方法练兵。”
一连两天,王端都在想法子练兵。
其实王端也不知道怎么练兵,过去他参加过军训,只学会了队列训练,其他的一窍不通。他能做的就是从俘虏中挑出几个来,让他们帮着训练家丁。
耿六从鹿邑回来了,告诉王端事情有眉目了。
“少爷,县城里的老爷正为夏税担忧呢。”
王端惊讶道:“都乱成这样了,还能收上来税?”
“老百姓过得再好,也不能让知县升官。只有收上来税,上面的老爷们才会让知县高升!所以俺说知县老爷为此发愁,俺听说都愁的秃顶了!白虎子退走后,知县立马就派衙役下乡巡查,准备收税。其实也没多少钱,不过三千多两。”
“也就是说我拿出三千多两,知县就会派人去抓王化元?”
“没那么简单。除了三千多两正税,各房的书吏也要打点,粗算下来要四千两。而且,就算知县认定了王化元与土贼勾结,县里也没有兵可用,还要少爷您亲自带兵去打!”
耿六停顿一会儿后问道:“少爷。六儿不明白,少爷要打旗山水寨,自个带人去打就是了,为何要通过官府呢?”
王端实话实说:“我是为了刘姐。”又问道,“怎么样让刘姐嫁给我后不受指责?”
耿六没想到王端还在乎这个,就说道:“人都抢来了,再变通确实有些难了。最好的方式是王化元将刘大娘子放还娘家。这事已经不可能了。俺也明白了少爷的心思,如今也只有将王化元弄成死罪这一条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