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赶车的速度亦步亦趋,就配合着商碧落的脚程不差分毫,以至于严祁坐于车内一撩起竹质的帘子,就能望见对窗外女子。
“同路罢了,莫要多想~”
幽幽的回答自马车内传出,透过熙熙攘攘的人声听在她的耳内。
‘我自然是没那个闲情逸致来琢磨你的心情,只是如今……你碍着我事了!’商碧落听出了他的故意,心底冷笑道。
平静的继续走了几步,手掌却藏于袖中暗起一股气劲打向马儿的后臋。
偷袭后的马儿痛即出声,前蹄微跃时有凌空之姿,惊得的周围百姓四散而逃。
“哎呦!快闪开!”
“吁——”马夫立即拉紧手上的缰绳,额头上是布满细汗。
他不知手下的马儿因何事而受惊,却知若怠慢到了车里的人,少不了丢了饭碗还非挨顿打。
商碧落趁此乱哄哄的场面,调转脚下的方向,借着人群的闪躲朝着一旁狭窄的小巷子小跑去。
在车夫和小厮迅速安抚之下,马儿终于恢复了平静,这才转头撩起身后的帘子,向严祁请罪。
“少爷都是奴才们的错,可还安好?”
见车内的严祁毫发无伤,脸上的冷漠再显镇定不过,他俩才在心底暗暗松了口气。
可越想越奇怪的是,马儿怎么会平白无故受惊了呢?
“哎!也不知着哪个贼子的道!若是被我找到,我非扒他的皮不可——”小厮表现得愤恨至极,余光却始终流连于身前之人。
大病初愈后的二公子待人极为苛刻,哪怕是细微的小事惹得他不快都会追究到底,如今这差点……
‘难不成少爷没有生气?’心底暗道不妙,对自己初判有些犹豫。
“就你这脑子,我看无望。”男子别了他一眼,态度拒人于千里之外。
小厮护住心切却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
她可比这蠢货要聪明的多。
严祁望着窗外空无一人的站地,还记得她消失前那一抹似有似无的冷笑,显然这场‘意外’是他人故意为之。
‘明明是活生生的人……’他心中一声喟叹,无人知是何意。
小厮见主子没有怪罪,小心谨慎的退出马车,回头便想寻那位车前红衣女子继续随之,却发现对方早就跑得无影无踪。
人呢?!
自家少爷白白浪费心思陪她在这长宁城兜圈子,不得个面子不说,甩个脸留他们在原地也不知会一声,这怎么能气的过。
“少爷依我看,您还是别费心思在回梦楼上了,这姑娘显然不愿搭理你……”小厮的话越说越轻,到最后干脆听不见声儿了。
却见严祁一双像鹰似的眸子盯着他的后脑勺,这才不敢嘴碎多言,跳上马车直奔下一个地去。
“少、少爷,那我们接下来去哪?”
严祁想起那件压迫在严府头上的事,瞬间端正起了的姿态:“去皇宫……”